宁楚格点点头,她再也不敢大意了,一想到浅碧,心里头还是恨意不绝,真想亲手结果了她:“哥哥,一想到那位九叔公暗地里筹谋了这么久就觉得毛骨悚然。”
“你也不必担心,皇阿玛已经开始盘查了,来时我也嘱咐了连嬷嬷。”永瑢拍拍宁楚格的背,安抚道。
宁楚格本还想问问福康安的事,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永瑢知她心事,却故意不提,只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赶了一天的路了,你早些歇歇吧。”
“好,哥哥,你也早点睡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宁楚格听了,暂时放下心事,笑着说道。
只是这一夜没人睡得踏实,永瑢担忧的是红花会的后续以及宫中情况,宁楚格担忧的是福康安的伤势以及上五台山后与太后的相处,庆桂则担忧自己的风云飘渺的前程。
而宫里的乾隆一番云雨过后,搂着贾元春正要入睡,谁知贾元春却说了个天大的秘密。
“你说的可是真的?”乾隆脸色讳莫如深,脸上冰凉一片。
“事关重大,奴婢不敢信口,若不是如此,蓉哥儿好歹是宁国府的嫡长子,娶的也是贾家的宗妇,怎么会娶一个五品小官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孩儿。”贾元春怯生生地回道,“听母亲说,平日里蓉儿媳妇吃的用的比府里众人都好。”
“这事朕知道了。”乾隆眼中光芒一闪,心里许多念头转出,看着贾元春的目光也高深莫测起来。
贾元春一直低着头,却没看见,只心里盘算着这事终是捅出来,也算是为家里做了一点子事情。
只是这乾隆再也睡不着了,又为了长久计,不能直接甩袖就走,干脆披衣起身,对贾元春说道:“朕想听琴了。”他的心情并不好,亏得他将贾家当作心腹,居然当初敢背着他收留了九王叔的遗腹女,现今九王叔又自己冒出来了,谁知道其中有什么阴谋,就算现在贾家将秦可卿供出来,乾隆心里的疑惑却更深,深深觉得贾家实在是两面三刀得很,不堪大用。只是,乾隆眼光闪了闪,低头看了看披着衣衫为他更衣的贾元春,得暂时先稳住贾家,得将那位九爷的剿灭了再说了。
贾元春却不知道他的心思百转,只疑惑着乾隆的变幻莫测,但还是乖乖换了衣裳弹起琴来。
“怎么又弹上琴了。”正殿里的舒妃一直辗转反侧,听到琴声,不由得立起身子。
“娘娘,小心着凉。”心腹侍女忙上前替她拉上滑下的纱被。
“又是一个狐媚子了。”舒妃说得酸意腾腾,重重地躺下,将被子往头上一盖,眼不见心不烦,这么多年了偏偏还没完全想开,实在可恨可恼。
今夜的时光实在是漫长,当第一缕阳光升起之时,永瑢立早已自己披衣起身,庆桂则将所有出发事项都准备妥当了。过了不过片刻,一行人就继续启程了。
贾元春的双手痛得不行,无奈乾隆一直没叫停,并不敢停,一直坚持着,到最后琴声都有些断断续续了,看到天色亮了,才心里舒了口气。
“皇上,该早朝了。”果然吴书来尽责地提醒道。
乾隆仿佛才晃过神来,径自起身,又看了看贾元春忍痛行礼的样子,笑道:“听了你一夜的琴,实在似乎难为你了。”
“能为皇上弹琴,奴婢就是死也愿意。”贾元春忙表白心迹。
乾隆听了,笑得更开了,径自说道:“你是个好的。”说完便走了。
“小主?”待到乾隆走远了,抱琴才带着人扶了贾元春到床上,心疼不已地唤道,“奴婢去禀了舒妃娘娘,请个太医来吧。”
“不许去。”贾元春却拦住了,她刚承宠,宫里人看她不顺眼得多了,她再闹这一出可是自己撞上去了。
“可是?”抱琴眼眶红了,自家小姐的样子实在太过于凄惨了。
“你绞条热巾子来,再拿当初老太太给我的药膏出来。”贾元春躺在床上,身子越发痛了,只撑着一口气,说道。
抱琴只得哭着去了,贾元春看着自己的手,好在如今算是进了皇上的眼,以后总有出路了,再也不用夜夜残灯冷被了,也可慢慢扶持家中了。
“听说是弹了一夜的琴,如今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侍女夜来在舒妃耳边悄悄说道。
舒妃嘴上带上了点笑意,嘴里却说道:“还不赶快叫个太医来给贾贵人看看。”
“是。”夜来忙应了。
“不过今儿格格要来了,恐怕贾贵人身子不适,让她好好歇歇吧。”舒妃复又吩咐道。
“是。”夜来的嘴角也扬了扬。
“咣当!”皇后将送到嘴边的药碗给打翻了。
“皇额娘,这是何苦呢?”兰馨哭着劝道。
皇后别开头,往里躺了躺,她都如此了,那人还能搂着新人听琴,再是狠心没有了,皇后觉得她的心都被千刀万剐了,她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娘娘,你就是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十二阿哥啊。”容嬷嬷也苦劝道,顺势擦了擦自己蹦出来的泪水。
听到十二的名字,皇后这才重新睁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倒是不抗拒吃药了,她得好好活着,得让那个人看看,她才是最好的那人,她儿子才是最好的孩子。
“咣当”令妃将那套瓷器全砸地上,恨声道,“舒妃真真是小瞧了她了。”
她刚刚被禁足罚俸,还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