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布腾巴勒珠尔接到消息其实挺高兴,他已经赋闲好一阵子了,如今明显是被启用的样子,顿时对永瑢都添了几分感激,唯有和敬耷拉着脸,说道:“你倒是上杆子给人堵刀去。”
“这不是也是为了咱们自己吗。”色布腾巴勒珠尔无奈地劝解,他实在越来越难以理解这位公主殿下,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
“但凡我有一个弟弟活着,哪用得着看人脸色,你看看你,人家给点吃的就找不着北了,哈巴狗都没你能巴结。”和敬听了却冷笑道,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毒。
就算色布腾巴勒珠尔再好的性子,也听得闹心,将茶盏直接摔案上:“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好好过日子,无论是谁你都是大公主。”
“那不一样,我额娘憋屈了一辈子,我可不想憋屈一辈子!”和敬恨声嚷道,眼神凌厉地射向色布腾巴勒珠尔,因她积威已深,色布腾巴勒珠尔顿时就不说话了,只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连富察家都倒戈,人得识时务啊,明明也有好日子不过,这不是自己作吗,却也不敢说出来再惹一场大火,只板着脸别开头。
和敬吵嚷了一阵也觉得没意思,便起身让自己的奶嬷嬷去看看新找来的女孩训练得怎么样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也懒得理会这个,只对她说:“这次我不在,不如让乌兰去她舅舅家住几日,也省得麻烦了。”那日乌兰被撵回来,他就觉得不能继续下去了。
“你是担心我不容人,我跟你说,我跟她好着呢,我们还要一块去木兰。”和敬的眼睛又瞪了起来,说完又看向已经溜进门的乌兰,“你是愿意跟我呢,还是要走啊?”
“当然愿意跟着公主!”乌兰不假思索地说道,又哀求地看向色布腾巴勒珠尔。
色布腾巴勒珠尔叹口气,不再坚持了,女人家的事应该是不会出大事的,他还是忙正事吧,省得跟和敬闹起来让这次机会溜走了。
宫里的连嬷嬷却是满脸焦急,说道:“带上那位的额驸算怎么回事啊,要是出点事,奴婢怎么跟主子在天之灵交代。”
“嬷嬷,哥哥自有分寸。”宁楚格却是不急。
“公主啊,他们一家人惯是狡诈的,先前就来坑你,要是坑了王爷可怎么办。”连嬷嬷还是叹气。
“嬷嬷,当年孝贤皇后为了自己的闺女可是特地找了个老实人,这也是我们大姐姐最不满意的一点,他能坑得了哥哥才怪呢。”宁楚格笑道。
“哎,奴婢就是担心啊。不过想来王爷公主自有主张,奴婢只打点好衣食住行便是了。”连嬷嬷也醒过神来,不再瞎操心。
“嬷嬷再去帮哥哥看看,他那里没个正经女人。”宁楚格想了想,也有些担心。
连嬷嬷巴不得,提脚就要走,又被宁楚格叫住:“对了,上回那两个宫女也一并带上,与哥哥已经说好了。”说完还眨眨眼
连嬷嬷对这方面却是门精,一点即透,忙应道:“那是自然。”
“但愿哥哥能一路平安。”宁楚格看着连嬷嬷走远,想了想还是起身去了偏房,那里供着自家额娘的画像,她要为自家哥哥祈福。
薛蝌本来也打算搭上柳湘莲这条顺风船,虽说是投了六王爷,但能有机会亲近自然巴不得,只是家里出了这样天大的事,哪还有心思,一面恨大房一面又为自家妹妹心疼,一面却又有些庆幸,心情七上八下激荡起伏的,翻着账本心烦意乱的。
薛宝琴倒是比她哥想得开,怎么也要自己挣起来免得让人看了笑话,听薛蝌还在书房,便亲自端了糖水去看她哥。
“都是委屈你了。”薛蝌看着她就眼圈有些红,本来来京就失望就了嫁妹,谁知出了这样的事。
“哥哥你休得如此,正好一了百了,也免得哥哥左右为难。”薛宝琴只劝道。
“话虽是这样,可凭什么是这样的结果。”薛蝌看着大房的方向恨恨地说道,真是好心遭雷劈,枉费平日里那么多四角俱全的好名声。
“这都是命吧。”薛宝琴就算再怎么想得开,也不过十几岁的少女,遇上这般大难,也有些灰心。
“你放心,我必与你找一门更好的亲事。”薛蝌咬着牙立誓,直接一巴掌拍在账本上。
“哥哥,你这是?”薛宝琴低头一看,却是自家的暗账。
“江南大乱,恐怕这生意都是漏子了,我打算全清理了给六爷送去。”薛蝌也不瞒她,“既决定了便不要三心二意了。”薛宝琴似懂非懂,却也点头。
那边宝钗虽坐在绣架前,手里的针却没动,人在发呆,薛姨妈进来,便推了推她,她才缓过神来:“妈妈来了。”
“你还是赶紧的,婚事定得急,只怕赶得及,虽说许多东西可以让绣娘去做,你到底要亲手绣一些,也是心意。”薛姨妈叹着气催促道,又说道,“要不是宝琴将原先备的一把火都烧了,也不至于赶得如此急。”
“就算宝琴送来,女儿也没脸要。”薛宝钗听了,脸色更白了,都带了点哭腔,那日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恍惚,如今她成什么人了,也不知将会是什么光景。
“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所以你一定要过好!”薛姨妈也是不忍,但还是狠心说道。
薛宝钗虽流着眼泪,但还是低声应了。
“对了,你舅舅与我说,梅家与四王爷有些干戈,你要小心奉承,尽量结好。”薛姨妈又小心嘱咐。薛宝钗一惊,心里突然涌起万千思绪。
无论夜间有多少担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