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军猛烈的火力已将河面封锁,密集的子弹打得河水扬起一条条‘交’错的水龙。
敌人吓得都伏在船上,可是仍然躲不过贴着水面扫来的弹雨。
船上不少敌人被打死,有的掉进黄河被急流吞没,活着逃到对岸的寥寥无几。
还有80多名未来得及逃走的敌人,目睹同伴葬身鱼腹,个个吓得魂飞胆丧,早已把枪乖乖放在地上等着做疯子军的俘虏。
……
中宁县城被我军占领,黄河对岸的中卫银川公路已经完全置于我军野炮的‘射’程之内,防守中卫的马家军“宁夏兵团”再想撤回银川已不那么容易了。
马鸿宾率残部,已经撤退到黄河以北的中卫地区,隔黄河与疯子军对峙。
马鸿宾虽有率部起义的念头,但顾虑很多,怀疑起义后,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于是,又想见到马德涵再作计较。
这时,叶‘挺’遣一部从左翼‘挺’进,一部沿黄河北岸向中卫进发。马家军实际处于一种被包围聚歼的危势之中。
沿黄河南岸‘挺’进的疯子军先头部队,一路攻关夺隘势不可挡,驻靖远的马家军闻风后仓皇向中卫方向逃窜。
在疯子军强大压力和兵临城下的紧迫时刻,马鸿宾思想斗争‘激’烈,‘精’神压力大,束手无策的他,彻底看清了形势,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马德涵现在只能把希望马德涵。
两人毕竟有些‘交’情,而且也是教友,故想请马德涵代为求情,在江疯子那里说句好话,以获宽大处理。
但是,他又担心马福祥与马鸿逵父子。眼下正当马福祥与马鸿逵父子命令他誓死抵抗之时,武昭军毕竟还是他们父子俩的,他这个侄子未必能拧过他们。
而且,马鸿逵在宁夏监军。
最重要的原因是,马鸿宾总觉得不到时机,军权是不能放手的。因为他个人及家庭的安危都赖于军队,如放弃军权,可以说什么都完了。更重要的是当时对江疯子领导的疯子军的‘性’质理解的不深,认识的不够,即是起义,畏惧心理亦难消除。所以现在的打算依然是边走边看。
内心矛盾重重,举棋不定的马鸿宾,无奈,决定去一趟银川,先会会堂弟马鸿逵去,再行定夺。
临离开中卫时,马鸿宾忧心忡忡地再三叮嘱儿子说:“马家大势已去,不可挽回。江疯子统帅大军进军大西北,一路上势如破竹,声势浩大,无人阻挡得住。想当初马安良与马廷父子号称10万大军,进攻兰州,骄横不可一世,到如今早已兵败河西走廊一带,成了江疯子的手下败将。马麒和马麟兄弟叫嚷要与江疯子的大军决战于兰州城下,他们兄弟自恃少年气盛,到处喊叫着要与江疯子比试一下,甚至口口声声喊着活捉江疯子,到头来还不是全军覆灭,兄弟二人狼狈不堪,狼狈的离开了西宁,不知道躲在那个乡下清真寺里不敢出头了。别看眼下马福祥和马鸿逵父子叫喊得响亮,就凭他们手下那几万人马,况且早已军心涣散,士无斗志,将无战心,还不是江疯子的一盘小菜?你要明白,我们决不是疯子军的对手,我走后,好自为之,千万勿鲁莽行事,干出什么以卵击石的蠢事来。”
嘴上刚刚长出一层绒‘毛’的儿子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
马鸿宾实在不放心,但银川又不得不亲自跑一趟。
他刚送走父亲,马德涵先生风尘仆仆地乘车而来。
‘交’谈了一阵,马德涵料定马鸿宾不在,马靖没有父命不会自作主张,便不辞劳苦,即乘车直奔银川,寻找马鸿宾。
马德涵万没料到,他一进银川,便被马鸿逵下令软禁起来,断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来往,并不断派人恐吓,限令他离开银川,不然,就杀了他。
马鸿逵扬言:“我是看阿爷、阿大的面子,不然的话,我叫他白胡子变成红胡子!”
马鸿逵死到临头,依然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马德涵老先生,在教会上层人士中颇有影响。”马鸿宾叹息一声,说道。
马鸿逵厉声道:“马德涵胆大包天,竟敢拿着江疯子的信来找我劝降,真是拿根‘鸡’‘毛’当令箭,羞辱都不顾了!我不给他一点厉害的,必然动摇军心,影响士气!”
马鸿宾一见马鸿逵态度如此蛮横,不由得心火上攻,脸‘色’也变了。
马鸿宾冷笑:“依你看,这仗还能打多久?”
马鸿逵少年气盛:“打到多久算多久呗!”
“你把马德涵软禁起来合适吗?”马鸿宾质问道。
“战时的一切都是合适的!”马鸿逵直着脖子说。
马鸿宾毕竟是兄长,突然一拍桌子,怒道:“放肆!你阿大在这里,也不会这么做的!难道你给自己连条后路也不留了吗?”
“我阿大在也会这么做!”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争执起来。
“你必须放了马德涵!这件事不可以商量,你阿大在这里,我也是这么说。我看以和为好,打不出什么名堂来。马德涵在教里的地位,你阿大也有礼让三分,他的安全,你付不起责任,我也负不起责任。”
见马鸿逵低头不语。马鸿宾又说:“你回去连夜召开军官会议,商量办法。把省政fu的人也参加上,这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