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我的征途是民国>第558章 心中刺

林长民只是在心里想邵飘萍今夜来的目的何在呢?还判断不明白,也许是来看看我的态度?他带着戒心,装得庸碌地叹口气说:“唉,飘萍兄,北京城里谁不知道就属你的消息最灵通,我本来早想去拜望你听你谈谈。现在大驾光临,望能赐告一二。”

这是官场上的一种谈话伎俩:对付无从回答的问题时,就反答为问,或答非所问,再或王顾左右而言他,让对方来谈。

邵飘萍掏出手帕来擤鼻涕,端起盖碗茶,喝了一口,脸上又‘阴’阳怪气了,捧着茶碗说:“北京现在是戏中有戏啊!有人正在玩一套把戏,表面看来是为了要平息战争,实际是想挑起新的军阀‘混’战!现在是徐树铮这个西北王称霸北洋,不知道多少人想取而代之!”

林长民抻了抻皱缩的厚骆驼绒袍衣边,点头,也佯作义愤地说:“是啊,全国的和平,来之不易。但不知徐树铮要怎么对待疯子军。这疯子军可是他引入西北的?”

邵飘萍吸着烟思索着说:“这个徐树铮,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先是张胡子,后有江疯子。引狼入室,真是自找的。徐树铮把疯子军从湘西引到西北。马家军在西北,就和疯子军在湘西一样,都不是善茬。徐树铮打着如意算盘,让两家互掐呢。谁知道称雄西北的马家军被疯子军这么轻松的就拾搓了?疯子军的战斗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窗外,北风呼啸拍打着窗子,吹得‘花’园里的大树枝杈晃动,传来一种野兽吼叫般的声音和“吱吱叽叽”的音响。

有打更的敲着竹梆子走过:

“笃!笃笃!笃笃!”

城北一带,北洋要人的公馆多,游民乞丐早被取缔,常有军警宪巡逻,但仍保持着更夫打更的制度。

冬夜听到古老、单调的更声,使人有一种寂寥、凄恻的感觉。

林长民故作坦率地说:“我听说一些疯子军的事情,他们搞的‘土地革命’,显然同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平均地权’有关。如果江疯子也是国民党人,会不会再举国民党的护法大旗呢?”

邵飘萍用食指往烟灰缸里轻轻敲着烟灰,严肃的说:“江山的忽然崛起,让本就复杂的国内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让刚刚趋于缓和的局势又紧张起来。中国再这样‘混’战下去,结果必致灭亡。不过江山此人,陈一枝和李寿昌对其评价甚高,并不是不顾全大局之人。当初南北何谈,他是出过大力气的人,没有他的活动,吴佩孚一个人是做不出这件事的。所以,江山如果举起国民党的护法大旗,根本是有害无利,达不到救亡图存之目的。他大概不会。至少,这个时候不会。但现在徐树铮在危险之中,他一切应当将皖系的权利放在第一位!而直系,西南系,国民党……也个自有自己的利益。这些人,‘毛’‘毛’躁躁,别有用心,想从中渔利,就是其心可诛了!”

邵飘萍虽然没有点研究系的名,但是林长民怎么会听不出来?

林长民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也怕得罪他,这种一支笔可以‘操’‘弄’风雨雷电的名记者,心里凉丝丝地凑和着说:“飘萍兄说得有理!”

邵飘萍将吸着的半支烟揿熄在烟灰缸里,又掏手帕擤鼻涕,听了林长民的话,表示欣悦,说:“宗孟兄,今夜我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的……”

林长民忽然感到一阵燥热,是坐得离火炉近了,说:“愿意效劳!不知是什么事?”

“这些天,叶恭绰家里车水马龙,他自己也很活跃。据我所知,他的言行已到了赤膊上阵的地步了。你是知道的,他是谁的亲信?所以,我很想知道一下他的想法。也想通过他,知道一下他上边的人的想法。别看他庸庸碌碌大大咧咧,我自己去既不方便,去了他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宗孟兄,你去,可就不一样了。你与他平时你们‘私’‘交’也不错……”

林长民有意声明一句:“哈哈,叶恭绰进大总统的幕僚,到今天,我同他还没有见过面哩!”想假笑未笑出来。

“是的!”邵飘萍点头,又掏出烟盒取一支香烟点火,目光执拗,说:“所以,想请宗孟兄不‘露’形迹地去同他谈谈。”

邵飘萍经常是个才高气傲,飞扬跋扈独断独行的人,此刻,给林长民的感觉又是如此。

林长民心里有点生气,沉‘吟’着,搔搔颧骨。叶恭绰家里,他是刚刚去过。而邵飘萍的能力,也不需要他去叶恭绰家里打听什么消息,更多的大概是来刺探研究系的虚实,更有可能是警告研究系不要来趟这个浑水。

林长民面上佯作盛情难却,说:“,行!我就遵飘萍兄之命勉为其难吧!”

邵飘萍表示满意,苍白、瘦削、‘阴’阳怪气的脸上隐隐一笑,说:“那,我就告辞了!”

他准备要走,拾起倚在茶几上的“司的克”,去拿衣架上的呢礼帽。

林长民起身开了通向过道的边‘门’,叫了一声:“吴妈!替我送一下客人。”

……

清晨,刚刚经历战争的这座西北小城,街上却有很多人。当初马家军在所有十字路口都筑起了街垒和障碍物。如今,正在拆除。这座小城的男人、‘妇’‘女’和少年都在热火朝天的劳动。

叶‘挺’把车停在一个街垒旁。

司机说:“司令,前面道路还没有清空,只能走路了。”

“马德涵先生,没办法了,我们下车走吧。到城外,我再安排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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