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干脆直接又抱起了素惜,带着她两步窜上了半山腰的一个山洞之中。
洞内很漆黑,除了洞口边缘隐约可见以外,再往里就完全见不得任何。
进来洞后,李源把素惜放下,径直的盘腿随地而坐。不等她站稳,又把她带入了怀中,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素惜自然不愿意乖乖坐着,挣扎着乱动想要起身,却被李源牢牢的摁在怀里,贴在耳侧轻道:“别动我的小娘子,可知什么是擦枪走火?”
磁性的嗓音染上奇特的低哑,像是在克制什么,素惜背上有些发紧,心里纠葛了一会,最后还是安静的坐在他怀里。
奇怪,她在纠结什么?不碰她不是最好吗?她为什么会有点小失落……
李源很满意素惜的乖巧,将她搂的更深了一些,从洞中望向外面的苍茫天空,轻悠的开口。
“那批人马是颜行的亲卫队吧?他虽对你有情,但也更急于扩展自己的势力,就算飞栾寨多是些乌合之众,他也会将其收编,无性命之虞。”
李源边说边轻柔的捏着素惜的肩膀和胳膊,似乎想安抚她的不安。
素惜微怔,她其实并没有多么在乎那些土匪的死活,虽然心地不坏但也没有到白莲花圣母的地步。
只不过那些人为李源卖命死伤一片,李源却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说抛弃就抛弃,对这个做法不能苟同罢了。
毕竟如果可以视兄弟如棋子所弃就弃的人,指不定会在什么时候把她给卖了,连渣都不剩。
“为何你会如此清楚?”素惜疑问道。
难道李源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些才带着自己连夜出逃,他并非铁石心肠而是早就算到这一步了吗?
李源眨眨眼,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的笑容来,“追随你的那些人,哪个是好惹的,若不多做些功课,怎能像如今一样独享美人在怀?”
这下梗的素惜实在说不出话,只听李源又说:“说来你也确令人着魔,那颜行原本是个军阀后代,除了空有相貌以外全无长处。自那被你……呵,伤害之后,就有了翻天变化,屡创战绩不说,还不断培养自己府中势力,也不知想做什么?”
可惜洞内实在太黑,素惜错过了李源现在别有深意的神情。
这段事迹素惜并不清楚,只是之前从慕辰的口中大致上的打探出来,武离殷曾经确实对颜行下手过。
不知为何原因,武离殷和他fēng_liú过一阵后,又将他弃之不顾,连男宠的名分都不曾给一个,像是现代的yī_yè_qíng一般,隔夜就翻脸。
如果李源所说,之前似乎有很多东西都能联系的上了。
在翻阅以前的奏折中,总能看到淮南道一带的刺史和节度使提到颜行的名字,说他如何斩获江洋大盗,如何捣毁土匪窝点望女皇嘉奖。
偶尔也能看见他撇开副都督的身份,越级提交奏折,不过都被武离殷雪藏了起来,放在角落中,没落红没批注,完全的无视掉了。
后来明明是刘景洲的义子也敢在这个时期上朝,还视线灼热的看着素惜,嚷着要去五华山剿匪,偷偷告之刘景洲与娼姬有所勾结……
猛做政绩也好,不断上奏也好,私收亲卫兵也好,出卖刘景洲也好,这一切的一切不都像个被忽视的孩子想要得到关注一样,在那吵吵嚷嚷蹦蹦跳跳。
对颜行的印象似乎不那么坏了,素惜转眼和李源一起看向洞外的铮铮星空。
沉默下来后有些诡谲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素惜轻咳一声,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不是说要逃,干嘛躲在这里?”
虽然天黑她又路盲,但不就代表她完全分不清李源上了后山之后并没有走多远就来到了这个山洞之中。
如果要带着她逃走,躲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怎知听了这个问题,李源又笑了起来,笑的素惜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摸了摸素惜的小脸,拉着她一起站起身。
李源先是转身走向山洞深处,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洞内实在太黑,素惜完全看不到他在干什么,也不知为什么他可以在这种环境中看的比自己清楚。
是古人有特殊训练视力的法子?还是李源本就天赋异禀……
既然没有得到答案,素惜就独自走了两步来到洞口,扶着石壁堪堪往下望,只一眼就觉得有些目眩。
这里是在山壁中间的一个小石洞内,直接看下去像是悬空在十来米高的地方,稍不注意滑落下去就得跌的个粉身碎骨。
仅有的几个突起落脚点也是分布十分不均,要不是有李源生拉硬拽着,想爬上来也是无比艰难,更别提她能下去了。
素惜悻悻然的退了回来,看来以她一己之力是完全没办法离开这里。
这会李源也从里面走过来,离着洞口近了素惜才凭着月光看到他手中抱着的东西,是一堆藤蔓和枝桠。
他不紧不慢的将藤蔓遮蔽住洞口,又拿枝桠树叶挡好,不一会功夫,连月光都投不进来了,漆黑一片,让素惜有些心慌。
“你想我们一直躲在这里?躲过颜行部下的搜索?”素惜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声音也明显带了颤音。
她很害怕,怕稍稍一动脚下踩错就垮出洞口踩空滑落摔死。
李源噙着抹笑意,在黑暗之中瞧着素惜,也不答话,看着她绝美的小脸上满是少有的惊乱,更是起了逗弄之心。
他的视力没有受过训练,只是长期在没有灯的野外待久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