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已照进了屋内,但羽坚还在床上躺着,昨晚确实喝的不少,至此未醒,他在床上仍迷迷糊的,似醒非醒,嘴里还不时喊出“师妹”两个字来。
做梦吗?或许又梦见了师妹那可爱的身影,那一起嬉闹的场景,那相拥在一起的感觉。
此时,门开了,进来一人,只见万迁端着饭菜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了看床上的羽坚,此时的羽坚被开门声所惊醒,双眼已经微微睁开了。
“赶快起来吃饭吧,我给你准备好了,昨天喝那么些酒干嘛。”万迁关心的说道。
羽坚侧过头来,两眼发呆,直直的看着万迁,想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
她还是万师妹,却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我走了,你快点起来吃饭吧。”万迁那种口气毫无变化,对羽坚来说却是千差万别。
万迁又看了羽坚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了。
羽坚轻轻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思道,多少次,在自己生病或受伤时,都是这位可爱的师妹为自己送饭,可这次…可还会有多少次。
想想那林续芸,的确强自己百倍,无lùn_gōng术还是相貌,两人都无法相提并论,还有那林续芸能言会道,更是荟林楼少楼主,身世显赫,而自己呢,实际只是师父捡回来的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弃童,若不是师父收留,自己恐怕连尸体都腐烂了,而现在在万慕堂中还学会了凝霜剑法,已是大幸,还奢求什么啊,自己只是万慕堂众弟子中普通的一个,比自己强的比比皆是,而平时能和师妹一起玩,已是应该满足,自己难道还要与师妹,与这千金小姐喜结连理吗,真是妄想,妄想啊!
难怪,以前万堂主就不愿意看到自己和师妹在一起,还想办法将两人分开远离些,但万迁就是不听,非说和羽师兄一起玩得很开心,这万堂主也不便强行了。
可现在,唉,不想了,起来吃饭吧,师妹给准备的饭菜,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好好珍惜吧…
——过了些时日,羽笙体内元气已完全恢复,本想再出堂,可荟林楼那边已有人过来,说林楼主已选好吉日,准备办这喜事了,万堂主虽舍不得女儿出嫁,但怎会不知女大当嫁,也便同意了。
这万迁大婚之事,当然需要羽笙去荟林楼了。而这些日子,万迁要准备自己的婚事,当然也就不再和羽坚整天在一起了。
羽坚好孤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后悔自己当初不该为师妹想办法,若师妹不出堂,怎会认识林续芸,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后悔又有什么用。
一切都是一个“缘”字,缘来则情存,缘去则情灭,万事亦然。
……
最近的羽坚总是慢慢的走在小径上叹气,或坐在人稀之处呆着望月,全无心思炼术,羽笙怎会不知为何,但是最近只顾忙万迁的婚事了,也没时间管羽坚了。
而陈复枫倒是经常和他聊聊天,听听他的心里话,羽坚心里挺感谢这位陈师弟的,两人关系也是愈来愈好。
万迁的婚期日近,一天晚上,万堂主又去了女儿房间,万堂主满脸不舍之色,见那房间之物,熟悉不过,但很快,女儿就要离开这里了。
万堂主虽是一堂之主,但今日的他,在这里显得好脆弱,轻声对女儿道:“迁儿,自小你娘就不在了,我把你抚养长大,更是把你当成心肝宝贝,不过太娇惯着你了,可你以后到那林家,就不能再任性了,这里我和你羽师伯什么事都能顺着你,什么也可以答应你,以后可就不能这样了,那林家也是个大户人家,定然有些规矩,可不能太随便了啊。”
这嘱咐倒是轻柔仔细。
万迁想到很快就要离开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心中万般不舍,见爹难受不舍之状,更是留恋,不觉依靠在父亲怀中,而双眼不禁湿润了。
“嗯,爹,我不想离开你。”那声音有些哽咽。
万堂主见状,强忍着笑了一声,“傻孩子,你长大了,应该嫁人了,难不成还让爹养你一辈子。”
这幽默的话却一点也引不起女儿的笑声,反而引起了万迁的一声哭声“爹。”
作为父亲的万堂主,眼睛竟也湿润了,轻轻拍了万迁:“好女儿,不要哭了,很快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笑笑才对。”
父女情深,或许时到今日,每当女儿出嫁时,做爹娘的亦会如此。
——
再说说陈复枫,今晚没有看见羽坚,便来到堂后景园找他,走到石桌处,发现一人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而地上还横着一酒罐,不过里面的酒已经空了。
陈复枫忙走近看了看,果然是羽坚,锤了几下,可羽坚仍是不醒,陈复枫顺便望了望四周,见那华棋亭下的华其竟也不在,心中一阵兴奋,忙将羽坚背起,送回住处去了。
而陈复枫独自一人悄悄的又返回到堂后景园中,径直走向了那座假山,看了看园中无人,便走进了那假山上的石洞,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那一次到底是什么突然响起,陈复枫正要深入探察,忽见洞口处一身影掠过,速度很快,看不清是谁,但陈复枫怕被人发觉,在洞中又没有发现什么,便匆匆的出来了,又往四周望了望,什么人影也没有,刚才是谁,还是自己疑心太重,眼花了。
陈复枫越想越是心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马上回房休息去了。
陈复枫越想越是疑惑,这堂后景园,里面定有玄机,而那石洞与“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