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咤!”一声清啸,后退撤了半步。
濒死生死关头,盗中圣手才见本色,双手灵犀一指,截住破颅、残心两根妖矢,体内穴窍深处潜藏的北斗星君神力,电闪火石之间,浮现而出,化为一面巴掌大的银亮镜盾,堪堪抵住这根夺命箭。
“嘘!”温文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颜色不变,却有些莫名惊疑。
‘草原萨满哪来这等诡异的邪术,必定是幕后的扶白山主作祟,方能蒙蔽此身神智,几乎令我有丧命之虞。幸赖北斗星君执掌生死,管辖阴司,垂眷星力开辟穴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温文水低下头,端详双手掌握的两根血肉箭矢,箭头开叉仿佛蛇信,似乎沾染剧毒,箭杆硬如铁石,触之冰寒入骨,不由冷笑:‘负能量利箭!’
五指收紧,掌心发力将两根妖异的短矢震碎,化为齑粉扑簌簌落下,拍了拍手掌,温文水摊开如羊脂白玉般的双手,回味刚才的情景,‘灵犀一指!’
他蓦地想起过去的时光,博览群书的青葱岁月,在一本书中,那个四条眉毛的男子,可攻可守的绝世武技。
温文水伸手搭额,晃了晃脑袋,摒弃杂念,又复前行。
走到神色衰败,垂头默然的萨满面前,他也不多话,北斗星力穿筋走脉,右手食指隔空一点,将他身上的‘福份’击破,又出掌横切,取得此人首级,望着他眉目狰狞的焦脸:“不自量力的蝼蚁。”
这时,年轻的萨满系在腰间的血葫芦蓦地一动,很快偃旗息鼓,任何风吹草动也逃不过武道入窍的温文水,他微微一笑,又将另一位干枯萎缩的萨满斩首夺命。塔吉的血红色阴魂为北斗星力所夺,不入冥土地府,直接摄取上了封神天榜。
‘果然如此!’温文水来到野人身边,伸手引发其体内所有阴劲,又取走一条性命。穷荒戾气所钟的黑魂,缓缓沉入地底,茫然地不知所措。
片刻也不停留,温文水往大萨满乘鹰逃遁的方向继续追赶,“区区一介凡人,粗浅的巫力,便是轻身的羽落术又能维持多久?一头野鹰可承载不住,迟早要落在地上。”
待他走远,人迹渺然,萨满的血葫芦祭器,顶盖自揭,喷出一股淡薄的血雾,良久过后,聚拢成形,只有眉目清晰的一颗头颅,呜哇怪叫:“痛杀,痛杀!”
原来是穆齐的残魂,方才的绝杀秘技几乎耗尽他的所有积蓄,尤其是肉身斩首毙命,他甚至失去复生的凭依。
去而复返的温文水御风而行,大袖飘飘,脚不沾地,瞧见这一幕,也不见异色:‘魔魂葫!下一步,就要占据我故意留给他的身体。附近唯一完好的肉身,被萨满视为奴仆、走犬的野人。这倒是颇有趣!’
侥幸死里逃生的穆齐果然如温文水所料,行那破瓦夺舍之法,占据野人火奴噜噜的身躯,不过阴劲爆发,这具身体多有残破。他挣扎起身,来到两具无头的萨满残骸前,稍事思虑,立即放弃索需一空的‘好友’塔吉,伸手破开‘自己’的尸身,取出血淋淋的温热心脏,几口吞下,恢复少许巫力。随即双手掐诀,以血为引,将刚刚坠进冥土,还未崩解碎裂的野人魂魄从地府鬼神手里夺走,以血葫芦收取,巫力催动将之化散,仰首吞饮,却是为了修复自身残魂,蒙蔽天时,逃脱圣山的追捕。
‘吃尸肉,喝鬼血,扶白山凄厉凶狂之戾气所钟,如此良才美质,却是封神天榜上凶星恶煞的候选。’北斗星君自天穹垂注,青眼有加,便要借助尘世行走的化身,以凡人之手收割。
温文水心领神会,收束飘飞的大袖,双足落地。就在此时,不远处,一声清越鹰唳,早已逃远的大萨满赫图拉,身如鸿毛飘落,落在武力与圣山大巴特鲁差相仿佛的中原人身后,硬着头皮准备他对战。
“你来了。”温文水头也不回,似乎早就知道这头老狗会出现似的。
“圣山之主有令,不得不来。”赫图拉擎出前任大萨满亲手所制的手杖,一根肋骨磨制的解尸刀,黄中泛白,几根鲜活的血丝若隐若现,还有一股腥香飘散。
野人‘穆齐’左看看,右看看,立即知道自己被温文水算计,充当诱饵钩钓大萨满赫图拉这条大鱼,也明白自己的举动是如此的可笑,尽数被人收之眼底,自己还以为得计,逃过大难,日后还有荣华富贵可值期待,原来都是一场空。他也明白,无论是大巴特鲁,还是大萨满,都不会放过自己,因此乘着双雄对峙,他不得不抽身而退,以待明日。
当他刚刚后退一步,温文水的声音如期而至:“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我不会干。”
方才灵犀一指破解夺命三箭其中两根短矢,似乎捅破一层窗户纸,尤其是北斗星力点破萨满身上的福份,冥冥中灵机交感,他的武道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野人’不信邪地继续后退,不过眼睛却死死地盯住温文水的一举一动,他的父亲就是一位圣山大巴特鲁,深知这种武道修为的勇士发难的时候,将会何等的可怕。
“愚昧无知的蠢驴!”动手的却是大萨满,猩红血丝瞬间布满巫骨手杖,化为一道血蛇电射而出,瞬间将穆齐击倒。赫图拉为了立威,用上许多不外传的秘术,这种诡秘的伎俩只是让温文水眼皮轻抬,很快恢复原状。
“如果只是这样,就让我太失望了。”突破后的温文水,七个开辟穴窍深处的星力不再是一团圆坨坨的鸡子,而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