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后,中元节将近,重新翻新后的天榭居渐渐露出了神秘的面纱。那些一直在暗中窥视的人颇有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架势。
“逍遥居?”对面的人顿时乐呵了。
“这名字取的跟天榭居似得,天上人间的,逍遥居所,楞就是不接地气儿,我看啊,这逍遥居铁定不出三个月,必步天榭居的后尘。”
说话的是琼膳坊的掌柜,一副不屑样。他们琼膳坊可是名动整个京都城,要来撼动他们的地位,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打对台赛,他们琼膳坊可从来没有输过。
就是这份自信,老掌柜斥鼻道,“小的们,赌注开始下了,最低十两,上不封顶,为期仨月,他不倒,我连老五去给他当掌柜!”
连掌柜话音一落,一众在旁边看戏的小的们顿时群起而拥,最低十两啊,这可是他们好几个月的月钱,可瞧着老掌柜这魄力,敢打这赌注说明他胜券在握。于是身旁几个跑堂的立马进了琼膳坊,随着阵阵吆喝,坊里顿时炸开了锅。
“也不知对面那东家是何许人,竟有这魄力敢在琼膳坊对面盘下这店!估摸掂量这逍遥居也不会长久哦!”坊里一位官客一面说一面搂着一个身着绫罗纱裙的女子说道。
“估摸着是个外地人,要不然本城的哪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旁边一桌的华服男子也附和几句。
对面那官客又回道,“肯定是,肯定是,肯定是不知哪儿的商户手里有点小钱,没摸清门道想在此分一杯羹,不过我觉得他这钱怕是要打水漂了!”
琼膳坊在京都城那可是有靠山的,且不说这靠山有多大,单凭这靠山从未在众人面前蒙面过,就已经令人称其了。就连这老掌柜在这干了这么多年,来寻话管事的也是这靠山的手下。
真正的东家一直避而不见,让琼膳坊背后的势力更是令人破朔迷离。
如今这逍遥居...
该不会也玩这套把戏吧!
“你们要是好奇心这么重,何不等对面开业了过去捧捧场,一探究竟,躲在背后折损人家岂是大丈夫所为!”
一帮酒罐子七嘴八舌说着,不知何时飘来了这声音,闲聊的几人左看右看,愣是没瞧见说话的人。
“这儿呢!”又是那声音。
众人随着声儿,这么一抬头,才知二楼雅阁里探出一脑袋。
一看那挂在阁栏的人面色微红,一副微醺模样,一看就知道借着酒意在挑衅。
不过这楼下聊天的几人也没回拒,毕竟人家是二楼的。
这琼膳坊等级划分的可是清楚,每上一层楼等级皆高一层。于是这楼下几人皆打着圆场,“有空再说,有空再说!”说完皆哈哈大笑,化去尴尬。
琼膳坊进出官客皆是非富即贵,有些小户人家子弟能够进琼膳坊已经是无尚的荣耀,当然进来也不是光吃吃喝喝吹牛**,他们进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结识朋友,如果真的遇上贵人,对于他们将来的仕途也是有增无减的好处多多。
临近傍晚,琼膳坊的官客是越来越多。
有不少官客又加入了新一轮的讨论中,当然话题皆不离对面已经初见雏形的逍遥居。
“买定离手咯,买定离手!”琼膳坊的一角早已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是水泄不通,刚进来的官客不知何事,便三五询问着。
“你还不知道呢,琼膳坊今儿开赌局了,赌对面那逍遥居不出三个月关张大吉!”热心的官客瞧着热闹,不住跟新来的官客通着消息,随后又大肆推荐他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都下了,你快去那边也买个筹子,过了今天可就没机会了!”
来人们听了吆喝,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先挤过去,豪气的掏出一叠银票争相买筹子。
随波逐流,这是这帮人的通病!
即便不在乎输赢,争的也是个面子。
老掌柜在一边满面春风,收钱收到手软,一面还要招呼着小伙计们不要怠慢官客们,忙得是不亦乐乎。
就在琼膳坊里热火朝天的时候,对面逍遥居的巷道里远远行来一架华盖马车。
芦瞻和长生早已恭候在巷道里多时,见终于来了,忙疾步上前。
寄芙首先露了面,随后搀扶着车里的人。
只是这人一看便是女子的身段,不过却穿着大大的斗篷,把脸罩了个严实。
“娘娘,您来了!”芦瞻恭敬的作揖说道。
女子下了马车,这才抬了头,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她那双美目,如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看着看着便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娇兰点了点头,芦瞻二人这才领路从巷道的后门入了逍遥居。
这后门便是前些日子她约轩辕孝的地方。只是这才小半月没来,这后门门头却是大变了样,原本极为普通的民居大门,此刻已然华丽变了身。
这门相比之前大了足足有三倍之多,再也不是院子与河道有一墙之隔,而是巧妙的与护城河相连,站在院子里便能欣赏到河道的景色,俨然是自家的河流了。
娇兰明显带着欣喜迈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凉亭还在,只是被挪到了临近河道的一侧,而且凉亭不再是以前的四角亭,而是琉璃彩瓦的八角凉亭,地基也加高了许多,站在远处看俨然水天一色,整个院子与湖景浑然而天成。
“这是谁想到的!”娇兰越发中意这个设计,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这是芦哥哥找人设计的,还不耐吧!”一旁的长笙说着,嘴角咧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