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王妃没说不来。”丫环有些惶恐,公主的脾气不好,全府上下都知道,特别是遇到安平王妃的事情时。
一个不小心她们这些下人就有可能会受伤,所以看到坐着优雅品茶,实际上笑得咬牙切齿的静玉公主,她一向灵活的舌头却在打结。
“王妃说……说等她喂过血牙后再来。”
果然,丫环的话音刚落。啪!
桌子被拍的声音重重响起,静玉公主的秀掌用力的拍在桌面上,身体瞬间站起,双眼怒瞪,整个人到了暴怒的边缘。
“好,很好,现在连本公主也叫不动她了,我让她来招呼宾客,她却要先去喂她的狼,堂堂王妃不养猫儿狗儿,却要养狼,野蛮之地来的野丫头,果然都是贱人。”
“公主息怒。”
眼见着静玉公主怒上心头,一旁站着的安嬷嬷说道:“公主,此时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皇后亲自吩咐,每月十五、初一,王爷必须要在王妃屋里过夜,要是现在闹开,对王爷不利啊。”
“不利?哼,跟在安平身边的人一个一个,不是出了意外,就是莫名失踪,小安子才跟了安平三个月就得了失心疯跳湖自尽,那贱人嫁进来一年就闹得府里不宁,我就是安排再多的人,也不能夜夜守着安平啊……”静玉公主说得很快,胸膛起伏,面色通红,显然是即气愤又心痛。
她唯一的弟弟安平王,却要接受仇人安排的婚姻,这让她这个做姐姐的,如何能心安,更为主要的是,那个贱人仗着是皇后的人,从来不将她放在眼里。
公主府与安平王府是紧挨着的两座府邸,中间更有一道小门可以直接通过,可那贱人却很少来给她请安,平日里对安平也不好,整日里冷着一张脸,不知臭给谁看?
五日前更让安平掉进洞中,太监小安子莫名落湖而亡,这一切的一切,让她深深的感到忧心,她知道她的身边以经不安全了,只是那些想害她的人,到底是谁,她还没有查出来。
就算她心有揣测,可以她现在的身份,却也不能奈对方何,静玉公主闭上眼,一张雍容华贵的面容出现在她脑海:“母后,要是您还在该有多好……”
“公主,时机还不成熟,还是再等等再说吧……”安嬷嬷还在劝说着,可静玉公主却一点也听不到了。
只见她摇了摇手,重新坐回椅上,双眼闭合,不一会睁开后,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不见:“知道了,安嬷嬷不必再说了。”
她看向下面的丫环,平静道:“去转告王妃,即然她今日这么忙,那等会儿宴会就不必来了,让她好好照顾血牙吧。”
“是”丫环福身告退离开。
静玉公主站起身,目光中清冷一片:“走吧,去迎宾阁。”
“是”安嬷嬷扶着静玉公主的手,两人向厅外而去,长长的宫裙如孔雀的羽翼般华美。
“宁七姑娘到了吗?”
“刚进府门,想来马上就到了……”
两人远远而去,十几个奴仆跟在身后,形成了长长的队伍……
此时宁清岚确实到了公主府,由着侍女带领着,很快到了今日宴请之地,迎宾阁。
迎宾阁是一个专门宴请宾客的地方,准确的说是一处单独的大院子。
院子里有精美的阁楼,雅致的屋舍,瑰丽花园,小桥流水,无一处不是精心设计而成,是北琉先逝的皇后,瑞亲皇后十五年前就留给静玉公主的宅子,在京城素有美名。
宁清岚看着一路沉默的宁初柔,笑道:“四姐姐今日真好看,这身青霞紫烟缎锦长裙,与你头上的蝴蝶紫钗真是绝配。”
宁清岚笑语嫣然,明亮的双眼一片清亮,宁初柔虽陷害她多次,但现在,她却对她恨不起来,当然,并不是因为她心软。
而是因为在她眼里,宁初柔只是一个猎物,是一个须要精心捕捉的对她有用之人。
她受困于府中,不能轻易行事而泄露了灵女的身份,那么,掌控这些能为她所用之人,就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宁绮萝如此,宁初柔同样如此。
她要张开一张巨网,将敌人慢慢的,慢慢的全部困在其中,只到死都不知害他之人是谁。
“哼……”宁初柔愣了愣,宁清岚何时也会如此说话了,平日里要不是低着头,就是冷冷淡淡的,不过,这样的话她喜欢听。
今日来此,她对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不过,她才高兴没多久,宁清岚的下一句,就将她所有的好心情打破。
“只是,怎么会是蝴蝶呢?也不知上次母亲那支蝴蝶金钗要回来了没?唉……”宁清岚看了眼她头上的发钗,一脸的感叹。
宁初柔一愣,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瞬间白了,神情变幻十分可笑。
而正在这时,远处一行人向这边而来,当先一人一身白衣,墨发黑瞳,整个人身上除了黑就是白。白色的宽松长袍,白玉般的面容,黑色的墨发,黑亮如星辰的眼睛,一身仙气,俊顔无尘,飘然而来。
当看到宁清岚几人时,那漆黑的眼眸大亮,粉嫩的红唇好看的向上弯起,整个人瞬间神采飞扬:“宁,宁姐姐。”
宁清岚微微而笑,一旁的宁初柔则是像见了鬼一般远远的行了一礼后,拉着引路的侍女急道:“走,快走,咱们先进去。”提起衣裙就向那院子里冲去,那仓惶的模样,真是狼狈不堪,宁香薇也跟着她同样离开。
“见过王爷,小女子排行第七,王爷可称我为宁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