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看了看两位同知,道:“本官此番前来,一来是与巩昌府的几位大人认认脸,二来嘛,顺便看看朝中最近几批政令的落实情况。我看几位大人都比较忙,也就不必留这么多人陪着我了,”说着,许梁朝其中一位同知一指,道:“顾同知,就有劳你带本官到各处去查证一番吧。”
被点到名的那位顾同知暗道一声倒霉,却也不敢怠慢,满脸堆笑道:“承蒙大人抬爱,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梁点头赞道,“很好。”
许梁便提出先看看巩昌府的水利修建情况。
顾同知带了四名衙役,陪着许梁出了巩昌府知府衙门,许梁手搭凉蓬,看了看天色,朝顾同知道:“哎呀,顾大人,本官到了这巩昌府,还没个落脚的地方呢,顾大人您看?”
顾同知忙道:“许大人,咱们巩昌府的驿馆虽然撤了,但房舍都还完好,每日也有人打理,大人可直接住在驿馆里。”
许梁皱眉,摇头道:“住驿馆?本官在汉中府也曾住过一阵子驿馆,那地方又潮又湿,哪里呆得了人?我进城的路上看见街房那家云来客栈,装修格调便挺不错,我看我住到那家客栈里去,顾大人不会介意吧?”
顾大人心里一格登,云来客栈算是巩昌府数一数二的上等客栈,环境优雅,服务周到,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顾同知由于事先没有得到单知府的授意,一时之间便很为难。
许梁见状,顿时不悦道:“怎么?偌大一座巩昌府,上官到来,居然连家客栈都请不起吧?”
“呃?”顾同知见许梁着恼了,忙陪笑道:“哪里哪里,许大人言重了。那个,大人难得来一次,既然驿馆住不惯,那住客栈也是应该的。”心底便叹气道。这位参政大人看来是那种年轻气盛的主,这种小事,还是不要招惹他不快的好。
于是,顾同知认命地领着许梁等一行四十多人到了那家云来客栈。
云来客栈的叶掌柜老远便看见本地的同知顾大人领着一名年轻的红袍高官直走过来。身后还紧跟着一名蓝袍官员,还有几十名佩带武器的侍卫,便知道是朝庭的大官到了,领着两名伙计,便满脸堆笑地候在客栈门口。朝走上前来的顾同知作揖道:“见过顾大人。”
顾同知在叶掌柜面前,便很有当官的优势,淡淡地点头,朝许梁示意道:“叶掌柜,这位是布政使司下来的参政大人,如今视察咱们巩昌府,这几日便住在你们客栈里。你且去收拾几间上好的客房出来。”
叶掌柜多少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听了便朝许梁作揖道:“原来是参政老爷到了。几位大人快里边请。”
叶掌柜客气地将许梁等人迎进客栈,热情地奉上茶水,又小跑到柜台边翻找一阵。不一会拿着一本客房名单过来了。
此时的时间接近午时,云来客栈里入住的客人陆续自二楼三楼下来,到一楼的大厅里用餐,见了许梁等一众朝庭的人,不由都好奇地看几眼,小心的打量着。
叶掌柜手里翻着客房名单,朝许梁点头哈腰地介绍道:“这位大人,眼下咱这云来客栈正是生意旺的时候,最好的天字号房大部分都有人住下了,不好还好。还有二楼把头有三间天字号房,您看就把您安排在那成不,那里紧靠着街角,一端远远地对着城门方向。景致那是极好的。”
许梁淡淡地打量着一楼里用餐的房客,看得出来,云来客栈的生意的确如叶掌柜所说,还是很红火的,光在一楼用餐的客人便有三十四人。
许梁不答话,叶掌柜便显得极有耐心。微躬着身子,静静地候着。顾同知也看着许梁,等他表态。
一旁的王启年见机便问道:“叶掌柜,天字号房只有三间了吗?那其他房间还有多少?”他朝门口侍立着的侍卫们一指,道:“你看咱们要入住的有四十多号人。”
房名单,皱起眉头,为难地道:“这位大人,真是不巧了,地字号房已经住满了,眼下就只有人字号房了,不过只有七间。”
王启年心里核计着,七间房,侍卫却有四十多人,也就是说一间房要住到五到六人,的确是挤了些,便问道:“叶掌柜,人字号房可以摆几张床?”
叶掌柜明白王启年的意思,便道:“人字号房稍微窄些,不过再添一张床应当是没问题的。贵属下三人一张床挤一挤倒也勉强能住下,放心,房钱小的绝不会多收您的。”
王启年便想到,天字号房许梁,铁头再加上自己刚好一人一间,四十名侍卫六个人挤一间倒也可以住下。便点头问道:“那么,天字号房和人字号房多少钱一晚?”
叶掌柜喊觉王启年是打算住进来了,心里大喜,满脸堆笑道:“这位大人,天字号房五两银子一晚,人字号房一两银子一晚。”
王启年吃了一惊,“这么贵?”
叶掌柜便笑:“大人有所不知,小的这云来客栈开了也有近十年了,绝对价格公道,物有所值。”
顾同知也点头附合道,“王大人,这家云来客栈的房钱里面,包括了一日三餐的。”
叶掌柜跟着说道,“而且,几位大人的属下六七个人挤一间房,小的这三餐也是一样供应的,绝不另算钱。”
王启年听了,心里核计一番,感觉这倒也确实不算贵,便看着许梁,询问道:“大人,您看?”
许梁悠悠然转过头来,看了王启年一眼,淡然道:“启年,不必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