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惊悚的事情,但眼面前的这个事实却是不容置疑的。想必除我之外,剩下的三个人也都亲眼目睹了。我回过头去看他们,老头没见过“世面”。到现在还能跟上我们的步伐,尚未尿裤子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当然不要指望他还能出什么点子。
现在老头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两个字。他应该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并不是那些尸体死人,甚至不是鬼神恶魔,而是你陷入了根本无法思议的陷阱里。
解决问题,到底还是要靠“专业”的,我还在寻思,四眼已然上前了。虽然这些“人”,我们无法触摸到,但是没有生命的物体,却还切切实实存在。这又是什么原因,我自然还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倒给我们“想办法”,留下了些许空间。
四眼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铁丝。开始撬起了牛奶工的房门,吧嗒一声,如此的真实,他已然把房门打开了。而此时牛奶工还昏睡在自己的床上一无所知。
我突然在想。如果这个时候,他在假寐,可以看到门自己打开,却又看不见我们的存在,是否就会认为是见鬼呢?
这是否就是我们时常中。一种所谓的见鬼的“形式”呢?
想想真是哭笑不得。我们打鬼的,现在没准却成了别人眼中的“鬼”。
我没有多思考,很快注意力就被四眼的举动吸引过去了。他四周看了看,而是径自走到了挂钟下,然后踩上桌子,把那块钟表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巨医夹划。
指针还在滴答滴答的走着。仿佛就是在对我们所处现状的一种嘲讽。
四眼换了个位置,除了老头唯唯诺诺的躲在身后发抖,我们仨把桌子围成了一个半圆。事发之后,我们的交流甚少,我想这大概证明我们更加默契了,很多东西一点就通,不必过多琐碎的语言。
比方说,现在我大致就能猜到四眼接下去想要做什么。果不然,他用铁丝再次扭开了钟表的塑料罩子,裸露出里面的指针。一切还是正常的。四眼比划了一下,然后耐心着等待着。
26、27、28、29……
在最后的几秒钟里,四眼突然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卡在指针行走的轨迹上,企图不让它后退。而边上的老秃驴也已经双目未必,手掌竖在胸前,开始了佛颂。
是否会有所变化呢?
我拭目以待,还剩10秒,5秒,3、2、1。
我照样瞪大眼珠,眼前再次出现扭曲的场景,就像整个时空被拧了一把,紧接着,指针倒退,生生的穿过四眼的小拇指,就跟它不存在一样。
时间又回到了4点15分。
从四眼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并没有受伤,别说痛,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举起手,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隔了一会儿,看大家都没新的意见冒出来,我说道,“我们在这我的意思是说,在4点15到4点30这个‘时间段’待得越久,那么离“现实世界”就越远!”
我一边说,一边都觉得匪夷所思,我们真的离“现实世界”愈来愈远?而且这个距离不是地理意义上,而是时间意义上的,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按照我们已经耽搁的时间来算,现在现实世界应该是太阳当空照了。
我咽了口唾沫,把思路拉回来,克制着让自己冷静,“咱们必须找到新的‘参照物’!”
“行动”!
需要有“意义”的行动,才能把我们带出这个时间段!
比方说走路,比方送牛奶,但是睡觉却不算?!
这是我对当下,我们之所以又被困住的推测。
那么什么才是有“意义”的行动呢?
我依旧不知道。起码跟着一个步行中的人,能够暂时让我们不在“原地踏步”。
想到就要做,我们每浪费一分钟,就增加了一分回到“现实世界”的难度。牛奶工还在床上轻鼾。我和四眼一人拎一边,把几欲瘫倒在地的老头拎出了屋子。
刚走到大街,便看到了路上已经有了三三俩俩行路的人,毕竟天已经快亮了。一对年轻的夫妇,从眼前经过,我们确认了一下然后跟了上去。
一路沿着墙角跟走,那对夫妇一前一后,男的时不时的还回头和女的说两句话,听这意思,好像是开早点铺子的。拐过两条街,两人在一个小门面前,停了下来,“滋啦”一下,男人拉开了卷帘门。
果然里面都是炸油条,贴烧饼的炉子。
两个人开始忙活了起来。我们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找钟表,幸亏这家小店的墙上,也挂着一个电子钟。
现在的时间指向4点50分。
我们走的有些累了,干脆在边上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我还是有点慌的,因为不知道这夫妻俩做早饭算不算有“意义”的行动,能把我们带着往“前”走。
我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四眼,四个人闷声不响的沉默着。
时间期限是5点5分。到了这个时间点,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停滞的,丝毫不敢放松。
结果
电子钟上的数字,“吧嗒”一下,跳到了5点6分。
我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起码现在我们不用在颠来跑去浪费体力,看着他们做早饭,就能保持和“现实世界”的距离。
有个缓口气的功夫,我们就能腾出更多的心思来,考虑怎么办了。光“保持距离”没有用,咱们还得回到原来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