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一路被秀贵人拖拽着来到了永和宫,彼时昕玥和丫头们刚刚收拾妥当了一切,坐下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就听到了外面秀贵人的尖利的声音:“装什么,在咸福宫还笑呢,怎么一进永和宫就开始哭丧着脸?不是想来永和宫伺候吗,你这样哭丧着脸,她怎么留你?笑!”
听到动静出来,锦若亦是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状况,只见香兰的发髻凌乱,满脸泪痕地一下被秀贵人摁在了地上,而秀贵人却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里的清秀。
锦若便问:“秀贵人,这又是怎么了?”
秀贵人并未回应舒嫔的话,见昕玥走来,便又推了一把香兰,冷声道:“要说是咸福宫的风水好吧,咱们万岁爷又不让你住进去!我没什么好送的,你也知道,我那里什么都没有!这宫女,便当我送你的贺礼吧!”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昕玥突然感觉有些不知措了起来,看着哭得伤心的香兰,心里一阵酸涩,想着两人一起相伴的时光,虽然短暂,但是也是要好的,更可况香兰还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下了决心,昕玥便道:“姐姐能来就是最好的了,礼物不礼物都是无关紧要的!香兰一直跟随着姐姐,臣妾不敢夺姐姐所爱!”
锦若也附和道:“头一回听说拿宫女当贺礼的?仿佛不是太好!秀贵人还是带回去吧!这内务府的已经安排了得力的人来伺候魏常在了!”
舒嫔这般说,碧落也顺势躬身道:“奴婢碧落,给秀贵人请安!”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朵朵雪花飘飘落落。
秀贵人不耐烦地对着跪在地上的香兰吼道:“你是哭什么,瞧你这丧气样子,谁还愿意留你!你不是愿意来伺候魏常在吗?你不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吗?这会子是哭什么哭!”
雪花落在脖颈中,冰冰凉凉的融化着,不忍看着香兰如此,昕玥便道:“秀贵人,香兰她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的。眼瞧着着雪越下越大了,您还是快点回去吧!一会儿路滑,不好走!”
也不愿在这与她们耗着,秀贵人便对香兰说:“你就在这永和宫跪着吧!跪到魏常在答应为止!”
说欲罢转身欲走,香兰一下扑了过来,抓着秀贵人的衣角,哀求道:“贵人,奴婢只是替魏常在高兴,可是奴婢还是效忠您的啊!奴婢还想好好伺候主子您的,您就带奴婢回去吧!求求您了主子!奴婢求求你了!”
昕玥不忍,亦俯身跪于地上,俯首叩头:“贵人,如果您是生臣妾的气,你怎么责罚臣妾都行!但是香兰她没有错,您就看在她伺候您这般久,这般尽心的份上,带她回去吧!”
皱了皱眉眉头,只感觉沁人的寒气直入肺腑,秀贵人看着跪于地上的昕玥和香兰,便想起了往日里两人一同伺候自己的时光,纵然有不满不快,但两人勤勉忠恳,主仆关系虽说不上好,但也不坏,实在想不到竟然能闹到今天这般的地步,也怪自己太过冲动了,只是这紫禁城连她身边的奴才们都能各个翻身做主子,为什么这么些年,她还是这般无恩无宠?这般想着,那股怒火便又燃烧了起来,狠心一抬脚,怨声道:“我现在看不上她!看见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