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长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密,踟蹰犹豫许久,她猛地抬头,脸上有豁出一切的刚烈,“既然殿下不肯纡尊配合,那卑职只好冒犯了。”转向一名卫兵,命令道:“你,去车上检查,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
那卫兵脸上有着为难,久久不动,禁卫长一声怒喝:“违背军令者斩!”这才让那卫兵硬着头皮走到马车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掀开马车厚实的垂帘。
一掀开帘子,卫兵就傻眼了。
幽暗的马车内,身着蹙金云纹长尾鸾袍的女子,正倾身压在一名浑身赤裸的男子身上。男子长相妖媚绝伦,此刻正红唇微张,眼神迷离,脸上的神情似痛苦又似欢愉,在女子双手给予抚慰的同时,口中发出娇嗲的吟哦,白嫩光滑的身躯难耐地左右扭动,半边雪白的臀部,在女子衣袍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卫兵看得双眼发直,口水直流,恨不能冲上前去,将那碍事的金色衣摆掀开,让男子那美丽躯体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在男子媚人的娇吟声中,伏趴在男子身上的女子蓦地转过头,利剑一般的视线骤然射来,强烈的寒意,让正看得无比激爽的卫兵猛地一抖,所有的迷情yù_wàng皆在那一眼看过来的时烟消云散,唯剩入骨的寒意。
“检查够了吗?”与眼神一样冰冷的话语飘进耳中,卫兵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急急点头:“检……检查够了。”
“检查够了就滚!”一甩手,帘子应声落下,同时,一颗金锭准确地砸向卫兵的脑门,把她砸得晕晕乎乎。
将金锭捡起揣入怀中,哪敢再提什么检查的事,小命能保住就不错了,况且还有数目不小的打赏。
小跑到禁卫长面前,大声道:“回禀禁卫长大人,一切正常,无可疑之人。”
禁卫长缓缓点了点头,挥手道:“放行!”拦在宫门前的长戟一柄柄撤除,马车缓缓使动。
“禁卫长大人的敬业精神实在令本殿感动,明日本殿定要上奏母皇,请母皇重重嘉奖禁卫长大人。”马车已经走远,却有清凌凌的声音钻入耳朵,禁卫长一惊,差点丢掉手里的佩刀。
远离了皇宫,远离了禁卫军的监视,轩辕梦这才从绵儿身上退下。
在那火热身躯从自己身上离开的刹那,寒冷毫无预兆地袭上身体,同时,莫名的空虚感趁机袭上心头,望着早已离开他静坐在对面的轩辕梦,绵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落寞。
坐起身,伸手去抓一旁的衣物,却有一只手比他更早抓住,“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这脸上的红晕是怎么回事?”轩辕梦戏谑地看着他,从手边的一堆衣物中挑出一件,扔向绵儿。
绵儿一怔,抓住那贴身小衣,匆忙套上:“奴身子下贱,脏了殿下的手。”
从鼻中哼出一声,轩辕梦又挑出一件衣物随手抛过去,黑玉般的眼,在暗沉的空间里,显得冰冷而没有温度:“别奴不奴的,听着别扭,以前怎么自称现在还怎么自称,我说过,我要的是一个衷心的下属,能干的下属,能为我分忧解难的下属,而不是一只唯唯诺诺只会听命令的狗。”
“是,奴……绵儿知道了。”
轩辕梦点点头,将手中剩下的所有衣物全部扔给他,然后忽地就笑了起来:“我喜欢你的新名字。”
绵儿颊边桃色一闪,慌得竟不知该将视线落在何处:“是,花……花棠知道了。”
“哼哼……”轩辕梦愉快地笑了起来,半个手肘支在窗棂上,视线越过绵儿,落在了被她藏在车厢最后面的血瞳身上。
终于成功将这个麻烦带出来了,所有的紧张,所有的危机,所有的刀光血影,到了此刻,都已悉数化为了胜利后的兴奋和喜悦,这种感觉就像刚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仗,紧接着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一样,浑身的毛孔都在疯狂地呼吸着,全身的血液都在激越的流动着。
如果此时天上有大燕飞过的话,那么她一定可以看到一群排成bt形的大燕。
变态吗?
或许有点吧。
呵呵……
回到府中,不论多晚都跟夜猫子一样神出鬼没的夜鸦突然自她身后出现:“主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饶是轩辕梦已经习惯,却还是被她吓了一大跳:“夜鸦,你属猫的吗?下回出声前,能不能先给我打声招呼。”
夜鸦挠挠头,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出场方式有何不妥:“夜鸦也是担心主子,听说今晚皇宫里出了刺客……”上上下下打量轩辕梦几眼,突地惊呼:“主子,您受伤了!”
对她的大惊小怪不予理睬,轩辕梦指指马车车厢:“你说的没错,是有人行刺,刺客就在那里面。”
夜鸦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您……您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狼来了的坏习惯她早就改了好不好!
夜鸦闻言,脸色变得比包青天还包青天,速度窜到马车前,撩开车帘。
第一眼,看到个面生的美男,不过她没在意,主子以前也经常往府里领男人,习以为常了。第二眼,则看到了浑身是血,衣衫破碎,气若游丝的血瞳。
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夜鸦艰难地扭动着自己的脖子,转向身后朝府门走去的轩辕梦。
好可怕,殿下的情趣果然特别,也不知血瞳公子遭受了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