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还在那里絮絮叨叨,酒精让她的神智开始出现混乱,每一句都是不该说的,每一句,也是让轩辕梦走向更深绝望的可怕魔音。
“御龙军十万……呵呵……十万人,怎会是五十万大军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孟大人手下的黑骑兵……黑骑兵以一挡百,只需五千……定叫那孟南柯死无葬身之地……”
是了,自己的十万士兵,怎么会是对方训练有素的五十万大军的对手?若是黑骑兵也加入战斗,那自己手下这十万人,岂不是要悉数埋骨战场?
绝望开始一点点在心里蔓延,要保住这十万人,她该如何去做呢?
好冷,她看见漫天彻地的黑暗朝自己袭来,她拼命挥舞刀剑,却还是被那可怕的黑暗一点点吞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宴席何时散去的,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祁墨怀的寝殿的。
殿内很黑,他没有点灯。
她在窗前站了许久,听到衣料摩擦的簌簌声,在空阔的大殿内回想,仿佛风吹落叶的声音。
她倏地转过身,目光穿透黑暗,落在声称自己不胜酒力,倒在榻上休息的祁墨怀身上。
风很冷,夹杂着突然落下的冻雨,席卷上她的身体,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龙榻方向。
榻上,传来男子均匀的呼吸声,被抛在地上的一角明黄若隐若现。
祁墨怀并没有睡着,他知道,那个女子就站在他的对面。
她不说话,可心中却早已风起云涌。
今日的宴席,使臣那一番话,不但令她的心智遭到打击,连他,亦被对方的狠绝所震撼。
轩辕慈出动了自己所有的实力,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或许,他就此置身事外,是个不错的选择,但……
“你睡不着吗?”一个身体无声无息地压了过来。
他浑身一僵,“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她不回答,只掀开他身上的锦被,温软如人鱼的身体挤了进来:“你冷吗?”
他的身体更僵了,刚想说不冷,一双手环上了自己的腰身,淡淡的发香萦绕于鼻端:“现在呢?可觉得好一点了?”
他不想说谎,在她与自己身体相贴的刹那,那整晚整晚折腾他的寒冷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暗夜里一簇安宁平和的篝火,让他的身心从里到外双重放松。
“你在取悦朕吗?”她的举动很不正常,他只能想到这一种原因。
她没有否认,淡淡应了:“是,我是在取悦你。”她微微抬起上半身,环在他腰上的手,沿着他肌理分明的腰线一路向下:“你可高兴?”
高兴?他以为自己会高兴,可实际上,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按住她的手:“不要勉强。”
“我没有勉强。”
他沉默了一阵,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如果是为了结盟一事,我可以……”话未说完,唇上便感觉到一阵温热。他知道那是什么,浑身的火苗像在顷刻间燃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她捧着他的脸,温软丰润的唇,细细在他的脸面上游移,带着温存且暧昧的撩拨:“你让我试着取悦你,我这么做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他虽留恋这温暖美好的感觉,却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她,狠了狠心,一把扯开她,“轩辕梦,你说我如今所有的不快乐都是自己造成的,那么你呢?你的不快乐,又是谁造成的?”
她没料到自己的主动竟会被他拒绝,愕然半晌后,忽地笑出声:“我没有不快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压抑,听起来瓮声瓮气的:“你明明就不快乐,否则就不会……不会……”
“不会主动勾引你。”她替他接口。
他翻过身,平复了一下心中悸动,淡淡道:“睡吧,你若真的苦恼,我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她眼神黯了黯,本要推退开,却再次依附上去,手指探入他赤裸的胸膛:“祁墨怀,我不想欠你人情。”
还未完全平息的火焰,因她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再次复燃,他气息不稳道:“你已经欠了,而且欠了不止一次。”
她趴在他的肩头,嘴唇在他耳廓上摩挲:“正因如此,我才决定还你人情。”
“还我人情?”他咬着牙,带着一丝愤恨道:“就用这种方法还?”
“我只能给你最想要的。”
“我最想要的不是你的身,而是你这个人!”他猛地翻转过来,将她压在身下。
她本能地挣扎一下,随后便放软身体:“身和人有什么不同呢?我答应做你的皇后,永生永世与你纠缠不休。”
永生永世……纠缠不休……
这怕是她能给的,最珍贵的承诺了吧。
他眼中火苗渐盛,握住她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手,牵引她在自己身上游走:“轩辕梦,你别后悔。”
“再说一遍,我轩辕梦无论做什么,从不后悔。”
“好。”话音一落,他的手猛地扯上她的领口,太监服相对简单,扯去几个系带,便轻松将外衫褪下。
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如此亲密相触,躯体相贴,他可以清晰感觉到她滑腻如脂的肌肤,带着温润的凉意。
相反,他身上的温度滚烫如火,几乎要灼伤她的肌肤。
两人在情事上都非第一次,自然没有羞涩生硬的表现。
拥着日思夜想的女子,他心跳之快,有如擂鼓。
她扭动了一下身子,小声问:“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