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刘瑞希和庹鹜宽异口同声道。
碧春微微上前,心疼道:“大爷,我们大太太为了给二姨娘炖这人参乌鸡汤,双目在厨房里生生的被炭火熏。”
庹鹜宽一袭蓝色的衣服,面色心疼,紧眉道:“这些交给下人去便好,何必自己亲手炖。”
李连芳随手,用陈旧生绢抹了抹眼睛:“妹妹素日里月事不调,眼下有了身孕,作为当家太太瞧着妹妹能为庹家开枝散叶甚是开怀,心里想着妹妹身子弱,下人们炖的补汤哪知妹妹身体的实情啊。”
庹鹜宽瞧着李连芳越发的温婉了,在通红的灯光下,心里暗自道:“自己着实好些日子没去梅香阁了。”
“妹妹,你且喝着,姐姐回去歇息了。”
“大爷,连芳回去了。”李连芳瞧着刘瑞希端着自己炖的汤,细声道。
李连芳当真转身就走,庹鹜宽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的站起来:“连芳,等等我,今日我去梅香阁。”
李连芳身子一顿,笑着转过身:“妹妹有了身孕,大爷还是多陪陪妹妹。”
刘瑞希已经气急了,但是面色依旧和善,仔仔细细的喝着汤,不语。
庹鹜宽扭头瞧着刘瑞希,刘瑞希也宽和道:“大爷却是好些日子未去墨香阁了,瑞儿不打紧。”
李连芳心中暗自开怀,碧春连忙道:“大太太,碧春回去准备了。”
庹鹜宽踱步过来搂着李连芳,有转头瞧着刘瑞希:“若是夜里有什么,便叫人过来墨香阁唤我。”
刘瑞希瞧着庹鹜宽搂着李连芳一同踱步离开了自己的菊香阁,双目犀利,使劲儿摔掉李连芳送过来的汤:“咱们走着瞧!”
刘瑞希的贴身丫鬟连忙过来,握住刘瑞希的双手:“二姨娘,仔细手疼。”
窗外暮霭氤氲。
蒯家,墨婉在自己的闺房之中来来回回踱步,心神不定,反复的摆弄蒯华笙从杭州为自己买回来的雨伞“雪国”。
恋蝶在旁侧,中间只隔了一个檀木屏风,屏风上是闲云野鹤戏水图。
虽是天色已晚,但是依旧睡不着,墨婉最近总是这般心神必定的。
“小姐,可有心事。”恋蝶踱步过来,穿戴依旧整整齐齐的。
墨婉双目瞧着恋蝶,有些讶异:“你怎么还未睡。”
恋蝶忙去柜子里取出一件上衣为小姐披上:“哪日不是小姐睡下了,我才能睡。”
墨婉紧了紧披在自己身上的上衣,宽慰道:“你早些睡吧,近日有你忙活的。”
恋蝶扶着墨婉,坐在闺房里软垫椅子上:“我最多只是跑跑腿,蒯家的活儿,还是小姐最忙。”
墨婉摇摇头,双目满是温和:“我睡不着。”
“小姐,今日你和那位少爷去了哪里,怎么傍晚才回绣庄啊?”恋蝶担心的唠叨道。
“我和庹少爷……”
“庹少爷,你说他姓庹!”恋蝶双目睁明,瞧着墨婉不可思议道。
墨婉伸出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嘘……你是要让蒯家所有人都听见吗?”
恋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确是过大,忙小声道:“信子镇姓庹的,就只有西边那一家啊。”
“是啊,庹家好像是有两个儿子。”墨婉仔细的瞧着恋蝶,皮肤在灯笼的映衬下越发的白皙透明了。
“好像是,素日里我听闻,庹家大少爷在经营庹家的妙手回春堂,庹家二爷那是游手好闲之辈啊。”恋蝶紧眉小声道。
“我看不像,我到觉着他挺有意思的。”墨婉瞧着自己面前通红的烛火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