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餍足,时至早朝,皇上终是从床榻上起身,小心着将怀里还未醒的娇人儿安置好,偏着这个沉浸在梦中的小东西似是觉着少了些什么,蹭蹭软枕不自觉的低吟一声。
这无意识的一声低吟,是让皇上回过头来,又瞧见了阿婉露在锦被外白皙细嫩的肩,同样白嫩的脖颈上还有自己留下点点红印,一时间自诩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齐衍之兀的就起了反应,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自己旖旎的念头,伸手拉起锦被将这小东西包裹好。
“李得闲,更衣。”
齐衍之因受着□□之扰,此时的声音是比往常更为低沉而又带着些沙哑。
伺候的宫人默默上前为皇上穿戴朝服,皇上张开双臂立于殿中,如同一座大冰山时刻散发着寒气,吓得宫人们是大气不敢出,却不知此时皇上是在暗恼,这小东西对他的影响怎么如此之大?齐衍之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刻自己若不是自制力足够,便是要芙蓉暖帐,今日君王不早朝了。
已是穿戴整齐的皇上瞧着床榻上依旧睡得香沉的阿婉,不由的手痒,上前坐在床榻边捏捏她小巧挺翘的鼻子,见这小东西秀气的皱皱眉,蹭蹭脑袋就是不肯睁开眼睛,一时玩儿上了瘾。
一直等候的李得闲瞧瞧外边的天色,又看看此时玩儿得正是开心的皇上,硬着头皮出了声,“皇上,时辰不早了,龙撵还在外等着呢。”
皇上正玩儿的不亦乐乎的大手一怔,怎么又被这小东西蛊惑了,随即站起身来,背着手大步朝殿外行去,瞧着是颇有些气恼的意味?
李得闲一时间也琢磨不过来皇上的心理活动,只能是急急跟上。
***
还沉浸在梦中的阿婉自是不知道这事儿的,因着不用请安,阿婉是直到了辰时三刻才被白鹭叫醒。
因着昨夜皇上所求无度,恩……直白一点就是怎么也停不下来!阿婉即便是起了身,坐在梳妆台前任青衫白鹭梳头上妆时,依旧是觉着身子乏软无力。
黄鹂捧着衣物过来时,瞧瞧自家半梦半醒间的主子,却是迟疑的问了白鹭,“白鹭姐姐,是不是换一件儿衣衫较好?”
白鹭闻言拿起那粉紫色的衣衫一瞧,再看看主子,点点头,“换件儿领子高一些的来。”
虽是迷迷糊糊的,但阿婉听到白鹭要给她穿高领子的衣衫时便是清醒了些,这天儿渐热起来,白鹭又是不许在殿内多搁些冰盆子降温的,穿高领的衣衫岂不是闷得慌?
“就这件儿,不穿高领子的,太闷了。”
听主子这话,白鹭是叹了口气,她们几个都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家,这事儿本就不好说,现在…白鹭吸了口气,顿了顿,“主子,您瞧瞧您的脖子吧。”
说着青衫便将举着镜子到了阿婉面前,迷迷糊糊的阿婉这下子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虽是镜子没有前世的玻璃镜清晰,但是现在上面无比清晰映出来的自己脖子上突然长了好几只草莓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这……为什么会有这个!!!”阿婉一脸的惊恐状指着脖子问,似是很不能接受脖子上的吻痕,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
黄鹂与青衫是默默无语,只有白鹭一脸认真的看着阿婉,“这个,您只能问皇上了。”
脖子上长了草莓的阿婉,实在是怕热得很,最终还是没有穿高领子的衣衫,阿婉私心里是打算今日绝不踏出殿门外,她可没有让别人欣赏自己的草莓的癖好,也暗暗决定皇上来时非得好好闹腾他一番。
拿了本杂书歪在秀榻上,一旁还放着鸣素给做的甜汤,糕点果品是一应俱全,青衫又是立于秀榻旁打着扇子,阿婉觉着这样呆在殿中的日子实在是再美好不过了。
只可惜这自觉闲暇美好的时光维持没多久,李福满就带来了个让人心情不大爽快的消息,“主子,景美人在宫外求见。”
“不见,你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将她打发了去。”阿婉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一点也不想跟这随时可能出事的孕妇扯上半文钱的关系。
李福满却是没有立即领命下去,颇为为难的与阿婉说道,“主子,这景美人说若是主子不见她,她便跪在这昭阳宫前等到主子见她为止。”
阿婉听到这话随即起身,把手中的书册一扔,“什么?她还敢威胁我?!”阿婉都要被气笑了,这景美人三番两次的非要贴上昭阳宫来到底是意欲何为?这会子都不惜用上威胁的手段了。
听一向是好脾气的主子这回都怒了,李福满是面带愧色,“主子,是奴才无能。”说着马上就要跪下了。
阿婉立即拦住了,收拾收拾情绪,道,“与你无关,无需如此,去将这景美人请进来吧,我倒要瞧瞧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了,你们警醒着点儿,她一会儿要是耍什么幺蛾子你赶紧去太医院将太医请来。”
正当阿婉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要去前殿会会这景美人之时,白鹭却是将一脸斗志昂扬的主子拦住了,“主子,您不若将脖子上的痕迹先遮一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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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美人被引入了昭阳宫内的主殿中,一路上所遇的宫人虽是面上恭敬,眼底莫不是透出了一丝警惕,景美人苦笑一声,心里对这情况却是有所准备,若是她是婉贵嫔,自己这般不请自来,还出言威胁,怕是要提防的更为厉害罢。
景美人坐下打量了一番这昭阳宫,处处精致典雅,摆设多是些名贵之物,不愧是宫里现在最得宠的妃嫔。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