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如果能够证明包着东西的那张手帕根本不是娟儿的,娟儿就能脱罪,这件事情也就解决了一半了。
可是……
她忍不住苦笑起来,连娟儿自己都没有认出那张手帕,谁还能说那张不是?况且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那张真正的娟儿的手帕可能已经被销毁了吧?若她是冯氏,她也不会容许这种有可能导致自己的计划失败的东西存在的,一定是一得手就马上销毁了才对。
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她有些懊悔。看来她还是太小看冯氏了,原打算慢慢来,稳扎稳打,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削弱冯氏的力量,然后再将她拿下的,却没想冯氏竟然如此大胆和积极,竟然抢先出手。她倒未必是察觉了自己的行动,才会先发制人,八成是觉得自己太碍眼了,想要从自己手里将失去的权利都夺回来而已。但不管是何种原因,自己确实是输了这一场。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娟儿平反,否则一旦她的罪证确凿,自己又岂能讨了好去?她是自己的亲信大丫鬟,谁会相信她做的事情没有自己的授意?这么一来,孙氏接二连三中毒的事情可不就扣在自己的脑袋上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呆坐了半晌,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瑞娘和莺儿都先后回来了,各自将她交代的事情办好。但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奏效的,她现在只希望被关起来的娟儿能够平安无事,至少要撑过今天晚上,明天说什么也要将她救出来才行,至不济,也要将她关押的地点换一换,不能留在冯氏的手中,她不是信不过娟儿的忠诚。而是女人的忍耐力本就不如男人,万一娟儿被刑求,能坚持多久?!
此时娟儿被抓的事情已经在将军府内传得沸沸扬扬,下人们议论纷纷。尤其是裴馨儿院子里的下人们,更是人心惶惶。虽然只抓了娟儿一个,影响到的却是整个院子里的下人们。
昭煜炵一回到家中就察觉了这番异样,便给全兴使了个眼色。全兴会意而去,不一会儿就带着满耳朵的八卦走了回来,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昭煜炵说了。昭煜炵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转身从书房里走了出来,道:“去裴氏那里。”
全兴急忙应了,跟上他快步走向裴馨儿的院子,刚走到垂花门前。就见欢娘守在门口,躬身说道:“拜见将军。将军,大奶奶请您过去一趟,是关于裴姨奶奶的丫鬟娟儿的事情。”
昭煜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脚下一转。道:“走吧。”
欢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得色,神态恭谨地走在前方引路。昭煜炵走在后面,看了全兴一眼,全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悄无声息地就走了开来,不一会儿却又悄然跟上。看着昭煜炵微微点了点头。
昭煜炵于是便沉静下来,不再有别的动作。
几人来到冯氏的院子里,一进门,就看到冯氏正站在院中迎接着他,他的眉尖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去。淡然说道:“夜里风大,你怎么站在这里?若是又生病了可怎么办?”
冯氏听了这话,不怒反喜,欣然说道:“多谢爷关心,妾身没事的。多亏了爷时时关注着妾身。为妾身延医用药,妾身的身子如今已经好了很多了。妾身病着这些日子,没能克尽嫡妻的职责,为爷打理内院,反倒给爷添了不少麻烦,妾身着实是过意不去的,如今既然好了,爷请放心,这后院儿再也乱不起来了!”
她这话里话外的,无外乎就是给裴馨儿上眼药,暗示在裴馨儿管家的时间里将军府的后院乱成了一团糟。昭煜炵听了,心中便有了几分不喜。
不过他自来就是心思深沉的人物,自然不会将这些不喜放在脸上,表情一丝未变,看着她说道:“凡事有因才有果,你也不必过于苛责。你的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在这些事情上过多操劳了,免得岳父大人听说了,反倒责怪我不够体贴。”
冯氏先听了前面一句,心中顿时就有些不舒服了,但又听了后面那句之后,却转而开心起来,很是欢喜地跨前两步,自然地挽上了昭煜炵的胳膊,轻轻拉着他往里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爷对妾身一向关怀备至,世上再找不到比您更好的人了,我爹爹又怎会不满意?我每次回娘家的时候,爹爹都会在耳边说我一耳朵的您的好话,他对您最是欣赏,时常训诫我要循规蹈矩,好好做您的贤内助,尽一个妻子应尽的职责呢!”
昭煜炵听着,不置可否,顺着她的意走进屋里。冯氏又拿了热水来服侍他梳洗,一副他就要在这儿歇下的殷勤劲儿。
他不动声色地看她动作着,等擦拭完手脚,这才又问道:“今日一回来就听说你把裴氏的大丫鬟给扣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冯氏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眼底难掩几分得意,嘴上却道:“爷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妾身可没有扣住裴氏的大丫鬟,只不过她被人查出私藏毒物,妾身这才按规矩将她关了起来,这也是为了内院的安全。爷有所不知,那丫鬟竟然私藏着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药,妾身刚刚听说的时候,可是给吓坏了呢!”
昭煜炵的脸色愈发沉凝了,问道:“置人于死地的毒药?可是查清楚了?”
冯氏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妾身已经拿去请杜大夫鉴别过了,就是……就是孙姨娘前些日子中毒的那种药物。”冯氏吞吞吐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