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癞头和尚、或者跣足道人,不拘哪一个,只要宫九能制服其中一个、并带到他的面前来,那么约定稻种的亩产就从一千五百斤改为一千二百斤。

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约定,一般人是不肯应的。

可宫九就算明知道那一千五百斤亩产的稻种是个陷阱,也不肯毁诺失信。

但他偏偏又很想、很想当皇帝。

那么靠着其他赌约,慢慢修改原先那个约定,也是个好主意。

虽然这个新约定没头没尾的,唐悠竹也还没说若是他赢了当如何,但宫九自恃武力,并不觉得当今天下还能有什么人能与他抗衡,便爽快应下。

结果?

虽然那一僧一道在曹先生笔下,不算什么法术通天的人物,可勉强也算得上修行有成之人,宫九即便是真的走到武学的极致,也未必能在第一次见识时,就破除修行人的手段神通。

别说制服之后带回,宫九甚至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摸上。

何其憋屈!

宫九二十一岁时就将那套连老头子都没修炼到最后一层的功法行至大成,他虽不曾自号什么不败、求败,却也是自负天下无人能敌,可不想,还能有人让他连衣角都摸不上。

而京中那个没心没肺糟蹋东西的小皇帝,居然能将事情算得这么准!

——可若真算得那么准,又怎么偏偏在那样的时候,让深叔到了扬州去?知不知道当日他那一剑直取癞头和尚,到头来却差点刺到深叔时,是受了何等样的惊吓?

——虽说及时转开,不只没刺伤深叔还帮他处置了冒犯的贼人,顺便和深叔认识了……

——但本公子想和谁认识,都不需要用那样粗劣的方式!

宫九咬牙切齿。

他潜行入宫之时,之所以惊动了叶西二人,也正是因为他这一份咬牙切齿。

他的轻功其实很好很好,若没有那一分外泄的恶意杀气,叶西二人能否发现他,却还真不好说。

所以其实只是准备要把某糖近日的鸡蛋奶油点心都干掉、再给雨化田换一张奇臭无比的药浴方子让他拿某糖出气的宫九,还没和唐悠竹照上面就先挨了两剑……说冤也不冤,说不冤嘛,又好像还挺冤的。

但不管怎么说,那两剑虽然让宫九激发了*又不得纾解,却也让他没了慢慢与唐悠竹找茬的心思,索性直接质问出口。

可被质问的唐悠竹也很无奈,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只是让小堂弟把便宜爹哄到江苏云台山寻水帘洞去——可天知道,后世在云台山确实有个水帘洞!他信口说来时,是真想不到便宜爹南下的时候会忽然兴起跑扬州去啊!不就是迷信好友状态、忘了叮嘱随行服侍的人让便宜爹避开扬州么……

喵喵滴,就算是便宜爹,那也是爷的亲爹!你这么一个藏头缩尾只敢化名宫九和我家便宜爹论交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啊!

唐悠竹想要奋起,但他可以忍耐宫小九抢他点心,却实在受不住被恶臭药浴闹得迁怒他的酥酥……

十分可怜的,唐悠竹对宫小九反抗不能,只好由着他耀武扬威地喷口水。

最终还是雨化田先不耐烦了:“行了!陛下都说了他没料到——韩王世子这般跋扈刻薄,可是臣子所为?”

宫小九挑眉:“莫非没料到就没责任了?为了一己方便置尊长于险境……”

雨化田冷笑:“那也比你这个为了一个误会便要谋杀亲父的蠢材瞎子好!”以为能开几张药浴方子就了不起么?大不了他不泡——或最多受不了牛皮糖的歪缠就泡后多洗几遍罢了——凭什么要忍受他当着他的面儿欺负他的牛皮糖?笑话!

督主大人最是护短不过的一个人,他自己将牛皮糖欺负到哭都没问题,却不许别人让他家牛皮糖有一丝难堪。正好呢,唐悠竹前儿还在嘀咕着要怎么把西厂查清楚的事情不着痕迹地透露给宫九知道,雨化田今儿索性就给他挑明了。

那段往事果然是宫九的逆鳞。

他无所谓是否有人知道他弑父的决心,却极不乐意有人提起他母妃之死。

雨化田简简单单一句话,方才还一派冷酷傲慢地和唐悠竹争锋相对的宫九,忽然之间眼睛就又红了。

比他在叶西二人脚下翻滚时更红。

这样红的时候,他如果不能杀人,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唐悠竹一看便知不好,赶紧描补:“当日太平王妃之死另有隐情,你那时因躲在衣橱,看的角度正好产生了错位效应——太平王妃乃是自己撞上剑锋,并不是太平王存心杀死她的。”

宫九的眼中血丝涨得几乎要迸裂开来:“我母妃为何要自己撞上剑锋?你又是如何知道当年之事?”

唐悠竹挠了挠鼻子:

“你说你是朱旭栴,朕虽不计较你身为韩王世子却无诏擅离封地,却也不得不奇怪为何身为韩王世子的你,能在宫中和朕抢上六七十天的奶油鸡蛋卷,韩地却没传来任何消息?略查一查,结果发现韩地依然有位韩王世子在——朕就不得不想着你这擅离封地之事,是否是韩王授意。

结果一查下来,一件事连着一件事,不小心就发现了当年那事儿……”

宫九不信:“你能查出韩王府中还住着一位‘世子’不奇怪,可要说当日那事……”

唐悠竹又挠了挠鼻子,唤来几个内侍,与他示范几个简单的错位借位造成的视觉误差,看宫九仍不肯信,挥退那些内侍之后,又把雨化田查出的太平王妃之身份


状态提示:第77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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