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满和宜哈先是一吓,又听了这话,心里如何不生气,可偏偏又不能发作出来,别提多憋气了,两个人一个人抱着七宝观音,一个人抱着装画的匣子。跟木头似的坐在一旁,假装听不到阿图的冷言冷语,可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好容易熬到轮到他们进献生辰礼,杜满和宜哈整了整衣裳。抱着礼物开始和其他一些进献生辰礼的人家排着队在殿外等候,等到殿内侍从叫一个,才可进去一个。
这个时候谁献生辰礼的时候排在前头,就显出这人的尊贵和得圣宠来,而像宜哈和杜满这样的,只得排在最后,别看阿图跟着大王爷二王爷耀武扬威的,也是排在杜满和宜哈前头罢了。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轮到阿图,看着阿图进去,又喜气洋洋志得意满的出来。杜满和宜哈都装作没看到,过了一会,听里面侍从高唱着:“盛昌商会进献贺礼。”
这才赶忙端正站好,捧着匣子,恭恭敬敬的进了大殿。
殿内最前方是高昌国主曲伯雅的位置。两边设置矮几,坐着的是高昌王族和诸位大臣,杜满跟在宜哈后头,也不敢抬头看,大气都不敢喘,立定后,先是行了礼。由宜哈说了贺词。
高昌国主的声音从上头传下来,感觉十分遥远:“原来是二姑母提过的盛昌商会,说你们为孤办事十分尽心,出钱出力,如此一来,孤也不好辜负你们的一片忠心。”
宜哈大喜。知道这是在说皇商的事情,赶忙跪下叩谢皇恩,接着便有侍从将贺礼捧上去请国主观赏。
镶嵌了七种宝石的观音像极得国主称赞,宜哈此时已经松了一口气,也敢抬头说话了。只是离得远,看不清国主的面容,他笑道:“还有一幅前人所画的春江牡丹图,特意进献给国主赏玩,聊表心意。”
高昌国主顿时来了兴趣:“是张素所画的春江牡丹图?不是说这幅画早就失传了么?”又道:“是那个匣子里放着的么?快拿过来给孤欣赏。”侍从赶忙拿着匣子捧到国主面前。
打开匣子,展开画卷,不光国主期待,连离得近的王族们都伸长了脖子瞧。
这时,只听得“叮当”一声,一把匕首从慢慢卷开的画卷中掉了出来,众人惊呼,居然在画中藏了匕首!这是想刺杀国主么?
殿内登时就惊了,一旁的侍从最先反应过来,先一把将匕首丢开,又把国主护住,又朝杜满和宜哈大喝:“快把那两个刺客抓起来!”
宜哈和杜满都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住扭送下去了,完全不知道这一场大祸从何而来。
高昌国主也是先一愣,既而默不作声,只听下头金池公主道:“国主,玉城居然举荐刺客,将国主至于险地,还请国主治她的罪。”
玉城公主坐的最近,看得最清楚,也被这一变故给吓住了,赶忙就跪下请罪。
国主顿了顿,命人把玉城公主扶了起来,道:“这事究竟是刺客所为还是小人作祟还不清楚,先把那两个人关起来,细细调查,若真的是一场阴谋,再问罪也不迟。”
玉城公主这才松了口气,金池公主愤恨的盯着玉城公主,却也没法子,只得坐下。
宴席继续,可刚才的好心情已经被破坏了,总算国主还能笑出来,没过一会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可玉城公主却没了玩乐的心思,悄悄命心腹去盛昌会馆传话。
小风今天特意没出去,留在会馆等着杜满的好消息,杜泽甚至命人准备了一串鞭炮,等着接到封为皇商的好消息时放鞭炮庆祝,可等来等去,没等到好消息,却等来了杜满和宜哈有意刺杀国主,被投入死牢的噩耗。
杜泽听了消息,两眼一翻就厥过去了,小风也顾不得去扶他,赶忙拉住前来传话的人问:“现在义父怎么样了?明明是进献贺礼去的,怎么就成了刺客了?”
来人也是满脸不高兴,道:“你们做的好事,把我们公主都连累了,还好意思问,我倒要替公主问问你们呢,公主看着以往的情分,好心提醒,你们赶紧想法子吧,是死是活,可都是上头一句话的事。”
这话说的让小风的心也凉了半截,刺杀国主,这可是一件大罪,向来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管杜满和宜哈是怎么被人陷害的,如今沾上了这个罪名,想要脱身。难!
小风看着昏厥的杜泽,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杜满枉死,一定要想法子把杜满给救出来!
小风先命人去通知窦良箴,裴叙,破军和谭诚,又叫人把杜泽给扶回去休息,可杜泽醒了,又挣扎着说要去救杜满。小风赶忙拦住,道:“兄长现在这个样子,走路都走不稳,怎么去救人?兄长放心,我既然叫了一声义父。就一定不会尽到做女儿的责任,我会想法子救义父,兄长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杜泽被吓得不轻,如今听小风这么一说,哭着就跪在了地上:“妹妹若是能救父亲出来,愚兄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妹妹的恩德。”
小风赶忙把他扶起来,佯装生气道:“兄长也太客气了。如今义父出了事,咱们越该抛开一切团结起来,免得被人趁火打劫,兄长也别提什么报恩的话,如今会长和义父都被关起来了,商会的事兄长早些接过手来才好。免得外人没动手,咱们自己就先乱起来了。”
正说着,裴叙诸人已经赶了过来,也都是惊疑不定,不敢相信。小风道:“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