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看了眼四周,悄声道:“太医院的给贵妃把脉的太医说,贵妃能活下来就是不容易了,想要怀上,怕是不易了。”这辈子可能也就无孩子缘了。
皇后:“纯贵妃就没想过抱一个孩子记在她名下?”
三品之下的嫔妃是没有资格养孩子的,但是现在高位的嫔妃除了乔叠锦没有别人了,皇后不可能养别人的孩子,乔叠锦真想养一个孩子,还是很有机会的。
奶嬷嬷道:“纯贵妃心思,皇上都猜不透,谁又能猜的透的。”
皇后一想,也是这个理,放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明年的选秀,道:“明年又是大选之年了,不知道明年要留多少个秀女。”
第二次选秀,皇后也不是新嫁妇了,儿子都快是太子了,没了那种酸涩复杂的感情,处理起来也是更加的得心应手。
奶嬷嬷小心的给她按着胳膊,不再说话,皇后也是这么一说,她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处理乐阳公主的事情。
皇后真心烦乐阳公主,到了晚上的时候,还是给齐安之说了乐阳公主的事情,皇后实在不想被乐阳公主公主锲而不舍的打扰,干脆的就直接去问了齐安之,下次乐阳公主再来的时候,皇后也有了借口打发。
齐安之一听,倒是愣了一下,问道:“这件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么?”可以说是拖了快一年了,齐安之好久没听到这件事的后续,早就忘到了脑后。
皇后说的很有技巧,既说了乐阳公主的事情,又微妙的带了一些乐阳公主未免有些不知分寸,册立太子的空挡,跑到宫里来找人不痛快。
仔细听来,好像又是纯粹的叙述,皇后就这么平淡的说完就真的像是随口抱怨一样忘到了脑后,亲自给齐安之整理衣裳,齐安之自觉地展开手,让皇后替他宽衣,嘴角微微抿着,然后道:“这事皇后不用管了,乐阳再进宫的时候,你听着就好。”
皇后不漏痕迹的看了下齐安之的表情,然后恭顺的低下头道:“是。”
齐安之在皇后那说的,皇后没有派上用场,也不是乐阳公主放弃了,实际上乐阳公主在她儿子这件事上已经疯魔了,她再次进宫后拜访的人是乔叠锦。
皇后坐在坤宁宫离愣了半响,实在想不出乐阳公主拜访纯贵妃的原因。
乔叠锦也想不出,她愣的时间比皇后还要长,她眼前放着一本薄薄的书,上面写着古朴的两个字《阵道》,旁边是厚厚的一堆纸,写的有些杂乱,都是乔叠锦随手写的感悟,她听到后,眼睛茫然了好一会儿,乐阳公主早已经从她记忆里清档了,而且她脑子了全是乱七八糟的阵道方位,一时半会的实在想不出这号人物。
绿意也知道乔叠锦有这种毛病,忙在旁边提醒道:“就是先帝爷的第三皇女,远嫁湖南的乐阳公主,今年还进宫向太后请安来着。”
乔叠锦蹙着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慢半拍的道:“请她进来。”
绿意暗暗呼出了一口气,总算记得了,道:“是。”
乔叠锦想不出这位公主来这里拜访的原因,不过,她一向是直来直往的,脑子里还念叨着刚刚的阵图,就直言道:“乐阳公主来找本宫有何事?”
乔叠锦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总是一副冷淡高傲的样子,下巴微微的上扬,下颚紧绷,齐安之是知道这只是她习惯性的动作,但是乐阳公主却认为乔叠锦是在示威,乐阳公主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乔叠锦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乐阳公主的回答,只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乐阳公主深呼吸一口气道:“本宫想请贵妃娘娘帮帮忙。”
看乔叠锦没有表情,乐阳公主道:“大理寺卿是令兄的至交好友·····”
乔叠锦不等乐阳公主说完,断然拒绝道:“本宫做不到。”斩钉截铁的没有什么余地,乐阳公主看着乔叠锦高高在上的彻底怒了,她才是从小高高在上的皇女,从小众星捧月,让她向太后皇后服软,乐阳公主还不算太难堪,但是遇到乔家出来的乔叠锦出来之后就难以保持冷静。
这其实很好理解,世家都是有自己风骨,在更久远一点的时候,世家出身的人连皇室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世家凋零的现在,皇权已经进一步升华,敢于拒绝皇上的世家现在几乎全都销声匿迹了,但是总是有幸存,比方说平安传承到现在的乔家,比方说从前朝传下来的博凌裴家。
裴家现在只是当时裴家的一个分支,本家已经断绝的现在,博凌裴家就是正统,而博凌正巧就在湖南。
对于乐阳公主,裴家表面上恭敬得很,但是从来交情浅淡的很,往来的人几乎都有些家底的人,当然,裴家想的可能是对皇家人物敬而远之,这种刁蛮公主真的让他们消受不起,但是乐阳公主就是能理解成裴家看不起她。
而且世家的姑娘教养的都是很好,而且以她们的身份根本不用讨好乐阳公主,乐阳公主自然不高兴,从此打量世家姑娘的眼神都是带着针的。
而乔叠锦不巧,是乔家出来的。
乐阳公主当即冷笑出声:“贵妃娘娘不想帮就不想帮,一句话的事情,何必说做不到呢?直说出来,本宫自然也会怪罪贵妃娘娘。”
说完,乐阳公主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走了,乔叠锦莫名其妙,对着绿意道:“乐阳公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