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训酸溜溜的说道:“我记着呢,不会忘了。”说完之后,他便走了。
那女子也没有送他,见其出了房门,便走过去把半开着的门关上,随后回到屋里,背对着窗子打开了宇文训的小包,将里面的东西掺在了姓尹的那男子拿过来的包里。
一切妥当之后,她开始撕扯衣衫,直到弄得很狼藉之后,这才罢手,一个人坐在了床榻边上,静得如同一泓春水。
妙月神尼在后窗旁,见到那女子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个动静,便想走开,而就在这时候,忽听旁边传过来一阵衣衫掠空的声音,她连忙循声看去,只见一条白影如同飘在空中一般,在离着她不远处一闪而过。
看到了那个人的身法,妙月神尼十分惊讶,她知道即使是自己全力施为,也不见得能赶上那个人的轻功本事。
妙月神尼好奇之下,顾不得屋里那女子,连忙也展开轻功,尾随着那人跟了过去,俩人一前一后,不消片刻,来到了一个院子前。
妙月神尼端详了一下这个院子,只见它坐落在大冢宰府的西面围墙跟儿旁边,很不起眼儿,除了一间陈旧的房子之外,院子里还有两棵参天大树,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引人瞩目的东西了。
那人停下脚步,看到院子里的房中还亮着灯火,便蹑手蹑脚的向前走了几步,左右踅摸了一下,随后如同狸猫一般,迅速爬上了院子里其中一颗大树之上。
妙月神尼和那人拉开了一定距离,看到那人上了树之后,自己便在院门外也躲了起来,一眼不眨的盯着那个人藏身的地方,心想着那人这时候来到大冢宰府,一定有着重要的事情,眼下既然找不到许常善,不妨看一看那人究竟想干什么。
她刚藏好身,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便看到一行人来到了院子前面。
为首的那个人头上蒙着黑纱,身上则披着一个大黑棕麻斗篷,根本就看不清面孔和身材,而在这个人的身后则跟着一个女子,身形高瘦,穿着毛裙,平领的衣衫袖子长长的,几乎可以拖到地上,尤其醒目的是脚下的一双靴子,亮盈盈闪着白色的光。
在穿着白靴子的女子身后,跟着十来个男子,有高有矮,都是黑布缠头,腰束布带,下面打着裹腿。
妙月神尼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不过,看着他们行走之间,脚步匀称,速度井然,尽管是十多个人,却如同一个人在行走,禁不住也是暗自吃惊,心知来的这些人也都不是普通之辈。
来的这些人进到了院子之后,忽听穿着斗篷那人说道:“这里便是大冢宰夜间安身的地方了,你们见到大冢宰之后,一定要有规矩,尤其是今夜,大冢宰十有**心情不好,你们千万莫要惹大冢宰生气。”
妙月神尼一听那人的声音,禁不住很是诧异,心道:这人说话妖嗲柔媚,原来竟是一个女子。
说话的那人身后的女子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子,对着身后面的人说道:“你们都听到‘小宾就’的话了,如果哪一个明知故犯,就算‘小宾就’不怪罪,我也绝不会轻饶了他。”
妙月神尼听到这里,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暗道:原来那个身穿黑斗篷的女子,竟是东女国的‘小宾就’,她带着人来这里干什么?
妙月神尼正在迷惑不解的时候,见到从房里走出一个仆人打扮的驼背汉子,拦在穿黑斗篷的女子面前说道:“主人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见你们,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明日再来!”
那个穿黑斗篷的女子诧异的说道:“不是说好好的吗,我的人一到,便领来给大冢宰瞧瞧,如今都带来了,怎又不见了呢?”
那人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却听房内有人沉声说道:“雷老虎,算了,让他们进来!”随后,说话的人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唉!本来就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如今这一嚷嚷,岂不是白瞒着了吗?”
那个叫做雷老虎的驼背汉子先是回头答应一声,接着侧过身子,朝穿黑斗篷的女子说道:“主人说了,让你们进去。”
穿黑斗篷那女子显然对雷老虎很不高兴,走过他身前的时候,轻轻啐了一口,随后带着人鱼贯走入房内。
雷老虎也不生气,看着一行人进到了房内,便木然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也随之进了房。
妙月神尼呆在院子外面,看了看先前那人藏身的大树,只见除了繁茂的枝叶外,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禁不住好生佩服那人的藏身之道。
她本以为那人会十分小心的呆在树上,谁知没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竟然从树上下了来,然后,不慌不忙的走到房子下面,向上看了看,接着一跃而起,轻飘飘的落在了房顶上。
妙月神尼心想那人定然对自己的轻身功夫十分自信,否则绝不会如此大胆,要知道如果轻功不到家,就算是能够跳到了房顶,也会因此而弄出声响,那么房子里的人,只要耳朵不聋,都可以听到。
那人上了房顶之后,并没有闲着,而是伏在瓦面上,轻轻的接起了一片瓦,随后,透过洞口向房里面瞧看。
妙月神尼越来越佩服那人的胆量,不过,她也越来越迷惑,通过这一会儿的观察,她几可确定,那个人绝不是普通的盗贼。
假如房子里的那个人真是宇文护的话,他住在这般不起眼儿的地方,普通的盗贼是绝对找不到的,而那个人显然不是这样,一路上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