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在床榻旁转正了身子,诧异了一下,随后不答反问道:“我看那个人送他回来的时候,他满嘴的鲜血,样子很骇人,是不是他受的伤很重啊?”
那个男子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虽然他的伤不算重,但是气血淤滞在胸口,怎的也要调养几日。”
那女子莲步轻移,行走之间尽显傲人的曲线,周身上下洋溢着无穷的诱惑,她走到了床榻边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似乎很随意的问道:“我虽然是一介女流,眼力平凡,但我看得出来,把他送回来的那个人,似乎很不简单?”
那个男子冷冰冰的叹道:“他是我们的大师兄,身量气度自然不凡了。”
那女子“哦”了一声,眼中涌现一丝异色,不过却是一闪而逝,随后,她又十分关心的问道:“他还在你的静室中休养吗?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那个男子似乎已有点不耐烦,随口说道:“再有个一柱香的时间,他也许便会回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可不要忘了熬草药的事情?”
那个女子娇滴滴的应道:“尹大哥放心,他现在和我相依为命,我怎的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的。”
她见那个男子转身,便站起来相送,并且好似无心的问道:“尹大哥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那个姓尹的男子头也不回地叹道:“今天在皇宫里撞见了一个莽汉,口口声声说和我有帐要算,这不是吗,他在黄昏的时候找到了我,要我晚上前去见他。”
那个女子奇道:“原来还有这种事,唉,尹大哥可要小心,这世道不太平,你可莫要中了人家的暗算。”
那个姓尹的男子没有搭茬,出了门之后,便走了。
那个女子确认姓尹的男子走了之后,便掩上房门,回到屋内,拿起桌子上的那包东西,打开了之后,仔细地察看了一遍,随后忽然说道:“别躲着了,快出来!”
窗外的妙月神尼一惊,还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于是便想离开,不料忽听屋子里有人应道:“那魔头确实走了吗?”
那女子不屑的说道:“亏你也是个男子,竟是如此的胆小,放心!你那位二师爷已经走远了。”
当她说出那个“”字的时候,故意把尾音拖得多长,让人听了心里说不出的痒痒。
至此,妙月神尼才明白过来,原来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于是呆在原地没有动,继续窥探屋中的动静。
果不其然,只见床榻下面忽然转出一个人,他一边站直了身子,一边“嘻嘻”笑道:“你是有所不知,据我师傅说,在他的那些师叔中,最难侍候的便是这老魔了,动不动便发脾气,而且杀人不眨眼,如果让他知道我在这里,那还不活剥了我的皮啊?”
那女子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宇文家最受宠爱的公子,姓尹的再怎么嚣张,也不能喧宾夺主,拿你怎么样的!”
妙月神尼小心地站在窗外,打量了一下从床底下钻出来的那个人,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样貌虽然生得不错,但是满脸的戾气,一看便知绝非善类。
最让妙月神尼感到好笑的是,那个年轻人的一侧脸颊上竟然有着一个掌印,虽然红肿已见消退,但是其轮廓还是清晰可见。
妙月神尼心道:这小子说不定在哪惹的祸,被人家給掴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她听到那女子说年轻人乃是宇文家的公子,禁不住又暗自猜测,不知年轻人究竟是宇文护的那一个儿子?
年轻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道:“我倒不是怕他,只是这两天运气太坏,不想再平添是非,正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就算他发现了我在这,冲着爹爹的面子,他也奈何不了我,更何况我还是他的徒孙呢?”
那女子用白嫩嫩的小手捂在红彤彤的小嘴上,“扑哧”一声笑了,随后轻轻撩起前额上的几缕碎发,风情无限的说道:“那还用说?谁不知道你宇文训公子最受大冢宰宠爱,就算你把天给捅漏个窟窿,天下间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你?”
那个叫宇文训的年轻人立时显得眉飞色舞,嘴边挂着淫邪的微笑,走到那女子身旁,一边作势去搂,一边说道:“既然知道我这么厉害,干脆你离开我三师爷,他又老又丑,又没权势,还不如跟着我,吃喝不愁,富贵无边。”
那女子先是顺从的让他搂了一下,随后扭了扭细弱的腰肢,脱出了他的怀抱,轻轻一推他,嘴中叹道:“好倒是好,不过,我有点担心。”
宇文训道:“有什么可担心的,万事不是有我给你做主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又作势要抱,却被她十分轻盈的躲开了
那女子不容宇文训生气,脸上立时挂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只听她哀伤地说道:“其实自从我在府中遇到了你之后,朝朝夕夕没一刻能忘了你,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两个老东西虽然无权无势,但是武功却十分高强,一旦他们真的和你翻了脸,我真怕你会为此而遭了不测,若真那样的话,我也就不想活了。”
宇文训恨恨的道:“这有何难?我把他俩一并除掉不就成了。”
那女子偷偷看了一下他的脸色,随后劝道:“我看还是算了,虽然现在我生不如死,可是总还能时不时的见着你,如此便足够了,假如因为我而害了你,岂不是更让我没有盼望了吗?”
妙月神尼在窗外心道:原来这是一对偷情的男女,那个宇文训举止轻浮,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