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日子不长了,但是对杜芮而言,依旧是度日如年。
路槿桓拿着毛巾擦着她的额头,擦干她的冷汗,听着她沉稳的呼吸。
“你确定她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蓝大火好笑的嗤了一声,“路槿桓,临走前,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
“……”
“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路槿桓的眸子微沉,不说话。他何尝不知道,该离这个女人远一点,所有的女人当中,只有她,是最碰不得的。
但是偏偏,他碰上了,这让他该如何是好?
所有的选择里,他只认定了一项,就是抢过来!他的生存理念就是得不到的便可以抢,不是自己的也可以夺!
他要把这女人从那个男人手里夺过来!
路槿桓认定了这条路,他不确定自己会对她有多长的新鲜期,但至少这段新鲜期内,她是他的!
走这条路的唯一方式,他也很清楚,就是下赢接下来的那盘棋,干掉那个该被干掉的将军!
他低头轻吻了吻女人的额头。
“苦肉计是吗?干的不错,我很吃这一招。”路槿桓轻笑,高蜓的鼻子完全不是亚洲人该有的。只是那双鹰眸,早已将所有的一切都看透了。
伸手抚了抚她有些发烫的脸颊,在他身边,才呆这么几天,就伤成这样……
或许,他该好好保护她才是。
可是,这个女人的心,他能抓的住吗?
接下来的几天,路槿桓几乎将杜芮捧上了天,好吃好穿的伺候不算,还总是抽出时间陪在她左右,尽管这种陪伴,杜芮根本不需要。
她睡在他的大房间,而他只是躺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就连一点不轨的举动都没有。只是一心让杜芮养伤。
在这般伺候下,杜芮的伤口好的很快,这让她本人也有些欣喜过望。
两人相处的时间长了,路槿桓经常无意间看到她默默出神,而后嘴型动了动,似乎是在数着数。
看,现在又是这样,双眼无神的盯着某个点,而后手指动动,薄唇微启。
路槿桓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她一点。
“十八天……”
他坐在床边,将刚刚煮好的燕窝递到她嘴边。
杜芮一惊,“我不能再吃了……”
“你还怕胖了不成?”
杜芮低眉,从他手上将小碗拿了过来,而后一勺勺的开始喝着。
“十八天……是什么?”路槿桓随口问道。
杜芮微顿,而后咽下一口燕窝,“是我被你抓来,留在这里的时间。”
是她离开那男人的时间。
路槿桓轻笑,“你这样数是不明智的。”
“恩?”
“你数不到尽头的。”
又是这种话,杜芮已经学会了免疫,根本不和他计较,因为她一定会走出寒岭,某个男人答应她的,一定会来救她。
“你该不会是在等谁来救你吧?”路槿桓起身坐到椅子上,好笑的看着她,问道。
杜芮微顿,她总有种错觉,路槿桓,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在装……
但是每每产生这种预感的时候,他又会在潜移默化间将她的怀疑给消除,就像在现在这样。
“如果你爸爸能找的过来,我说不定会卖个面子,和你爸爸商量一下,拜托他让我叫一声岳父。”
杜芮险些被他给恶心到了。
不睬他,继续默默地喝着燕窝,人家好心给她煮了,她不把自己喂饱了,不把这伤养好了,让某男人知道了,她又该被数落了……
然后某男人……会心疼的吧……恩,一定会心疼的!
杜芮想至此,只觉得心口暖暖的,她爱那个男人,她觉得自己和夏梓修之间真的是很奇怪,大多数情侣总是分开的时间越长,感情越淡,但是她偏偏走相反的路,她离开夏梓修的时间越久,思念便越是汹涌,感情便越是深重。
“路大怪……这几天你都在忙什么?”杜芮放下碗,随口问道。
“你说呢?”
“寒岭是不是……什么勾当都做?”
“恩。”路槿桓毫不介意的点了点头。
“你就没有想过换一种生存方式吗?”杜芮知道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这种话很奇怪,毕竟夏梓修也不是什么好人,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但是杜芮就是很放心……
可路槿桓不一样,什么勾当都做……
杜芮知道路槿桓杀过很多人,很多很多,无辜的,罪有应得的,都有。
他杀的最痛快的人便是他的家人,他的父亲和三个姐姐以及两个哥哥。他这辈子唯一珍惜过爱过的人,便是他母亲--一个意大利妓.女。
路槿桓和夏梓修都是因为被伤害过,都是因为绝望过,才走出了自己的那一条路,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哪一条路,但是他们之间最本质的一个不同便是,夏梓修是被爱,被拥护着长大,而路槿桓是被恨着,被折磨着长大。
也因此,两人的内心世界有了天差地别。
杜芮喜欢夏梓修是因为夏梓修温暖,但是杜芮发现,尽管她告诫自己不去在意路槿桓的日记,她也还是对着路槿桓的脸三番两次想起他的过去,这样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她时不时会心疼起这个内心阴冷的男人。
她开始矛盾了,她知道不久之后,夏梓修和他之间必然有一场厮杀,是赤门和寒岭的了断,也是夏梓修约定好要来救她的时候。
“你又在想什么?”路槿桓轻声问道,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