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宫到处都是水,我站在水中央,显得那么孤立无依。他真的没有良心。
我被阎昔瞳欺负难道是我愿意的吗?当初要不是他不肯营救我父亲,我会自己跑到孔雀谷,自讨苦吃?
如今也一样。
要不是为了老爹的安危,我怎么可能与阎啸卿达成交易?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夏衍,是他让我举步维艰,不得不兵行险招。是他让我进退维谷,不得不剑走偏锋。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我父亲现在还好好的当着安国公,夏衍怎么可能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安国?
“你为了自己的野心,谋算了一切,却单独漏算我的感受,夏衍,你的良心到哪里去了?”我用力的推着他,泣不成声。
“闭嘴,你凭什么对寡人杀一个和你不毫不相干的人耿耿于怀?”夏衍用力抓起我的手腕低吓起来。
杀?
我满目苍凉的望着他,甚至忘记流泪了。
“你杀了阎昔瞳?你杀了他?”我忽然像疯了一样的抓着夏衍的衣领质问。
不,不可能。
阎昔瞳身体里有菩提子,他若是死了,我也一样会跟着挂掉的。
夏衍好像刻意要让我伤心难过,幽幽道:“菩提子,寡人已经从阎昔瞳身体里取出来了。”
我惊恐的望着他。
“现在,在寡人的身体里。”
天灵盖似乎被什么击打中,脑子嗡嗡直叫。我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夏衍的口中说出来的。
裴垣曾经与我说过,要想取得菩提子,必须要开膛破肚,趁着人没有死之前拿出来。
这么一说……阎昔瞳的必死无疑的。我可不敢指望夏衍把阎昔瞳开了膛,还能替他缝上伤口,让他活下去。
阎昔瞳死了,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候死掉了。
“不……我不相信。”
喊完,转身便往外跑。
但是下一秒却被夏衍强而有力的手臂锁进怀里,动弹不得。
夏衍一手扣着我的腰,一手捏住我的下颚:“你敢踏出这里一步,寡人会要所有人跟你有关系的人一起陪葬。”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恨他的威胁。
“是吗?齐轩呢?你的姑姑呢?还有阎啸卿,寡人暂时并未想过要动他,如果你想寡人杀了他,那便走好了。”夏衍有条不紊的说着,嘴角一直带着阴冷邪佞的微笑。
我咬紧下唇,忽然欺近他,唇瓣狠狠地落在他的脖子上,张口咬了下去。
夏衍吃痛的推开我,而那个地方,却已经血流斑驳,这一口,我咬的十分用力,带着恨,带着怨。
若干年后,直到夏衍进了棺材,这个牙印也会伴随着他,直到皮肉枯萎的那一天。
我甚为满意的望着自己的杰作,故而忽略掉夏衍眼底的风暴。
他伸手抹去脖子上溢出来的血,望着那泛着血渍的手指,缓缓送进嘴里,那样子既邪恶又让人胆寒。
“来人。”夏衍语气一变。
砰得一声,多桐跟梁涛以为有刺客来了,带着手下兄弟拔刀冲进来,没想到盘龙宫就我跟夏衍两个。
多桐有些尴尬的将刀重新收回刀鞘,恭敬道:“大王,何时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