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越是美好如花,凋谢起来就显得残酷伤人。
望着面前这个人,忽然觉得陌生起来。
我真的了解过他吗?还是,我了解的根本不是他,而是我想象中的夏衍。
现实中的夏衍残酷、冷漠、狡诈、阴冷。
唯有我想象中的夏衍,高大、温和、宽容一切、睿智。
我调头往外走,手腕忽然被握住,夏衍阴佞的声音响起,宛如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去哪里?”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不要你管。”
“你闹什么小孩脾气?”夏衍的手握紧了少许,我感到手腕处多了一层禁锢的枷锁。
我止住眼眶的泪滴落下来,一字一句道:“放手,听见没有。”
他动都没有动,好像认定我挣脱不开。
可他这次想错了。
我瞧了一眼外面的雨,空闲出来的一只手轻轻一划,雨水宛如蛟龙扑卷着冲进来,窗户砰得一声被水冲破,夏衍吃惊的瞪大眼睛,他没有想到会这样。
忽然,夏衍像被针扎了一般松开我的手,然后低头不敢置信的望着被冰冻起来的衣袖。
“站住!”见我还是要走,他竟穿过我制造的雨水屏障,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我面前,拦住我。
我不动声色的望着他,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额头的莲花不断的转化着颜色。
“你生气是因为寡人抓了阎昔瞳,抓了阎啸卿对吧?”他一字一句,语气隐约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怒火。
“不是。”
“还不是吗?寡人囚禁柳池,你与寡人闹脾气,寡人也就忍了,毕竟他与你乃是一族之人,可是阎啸卿跟阎昔瞳与你什么关系?”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问,我只觉得好笑。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真正让我生气的是什么。
他千不该万不该的利用我抓他们。
阎啸卿也就罢了,阎国对夏国来说,一直都是威胁,夏衍想一统天下,阎啸卿也想。作为夏衍的妻子,我实在没有什么理由不帮他。
但阎昔瞳呢?其实暗宫的结构那么复杂,就算阎昔瞳去救了,也不一定能把阎啸卿顺利带走,更何况暗宫里还有一个柳池。
可夏衍做了什么?
早就知道我的小伎俩,提前把阎啸卿转移走了,将暗宫变成一个陷阱,等着阎昔瞳落网。
“你不该利用我,夏衍,你不该利用我达成那不可告人的野心。”我朝他大喊,四周的雨水屏障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怒气与不甘,开始剧烈颤抖着。
谁晓得,夏衍冷笑一声:“不可告人?难道你就没有不可告人的事吗?在阎国,阎昔瞳险些侵犯你,寡人没有将他碎尸万段已经是给了他足够大的体面。”
我一震,身体的血液仿佛逆流了一般,僵硬的不得动弹。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现在你居然为了阎昔瞳跟寡人生气?”
我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树立起来的雨幕屏障一下子失去支持力般,哗啦一声坠落。
“夏衍,你没有良心!”我流着泪朝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