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七居高临下的望着留香,冷笑一声:“都是安国人,又都是表亲,相煎何太急?”
“她根本就不是我们安国的人,她是安怀宇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冒充皇室血脉已经是死罪,本宫体谅安怀宇丧妻,便隐忍多年,没想到这孽种竟干出这等荒唐事!还望夏王对这个孽种严惩不贷。”皇后言辞厉色道。
所有的矛头统统指向我。
在这个时候,已然不奢望夏衍会继续袒护我,是我自己把后路给堵死的。
其实只要我忍得住刚才那一巴掌,前面的一切都是小事,可我就是没忍住。
而且我并未后悔刚才的那一巴掌。
不光为了父亲,也同样为了我自己。
曾几何时,我与父亲一样,为了这个不值得付出任何忠贞的国家牺牲掉自己的一切,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一场推卸责任的污蔑。
“长亭,寡人要你马上跟安王道歉。”沉默良久的夏衍冷冷开口命令。
道歉?我宁愿夏衍下令将我打一顿,都好过对这群人渣道歉。
当然了,在这些人眼里,夏衍依旧是偏袒我的,我动手打了一位帝王,区区道歉便能解决问题,这跟白白挨了一下子有什么区别?
王叔起先是不甘心,但是碍于地位实在不能与夏衍相提并论,只好忍气吞声的站在那,等着我给他赔礼。
我冷冷看着他,务必要求自己口齿清晰的说出那三个字:“你……配……吗?”
眼角的余光扫到夏衍突然站起来的身体,我下意识回头看向他。
我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他要打要罚,我一应承担,而我也不会记恨他,这一切都是为我刚才的任性与冲动付出的代价。
唯有一点,我不可能道歉。
如同你做了一件让自己开心不已的事,别人却要你为这件事道歉,你会吗?起码我不会。
“长亭,寡人要你跟安王道歉!”夏衍阴气森森的重复了一遍。
“光是道歉就完事了吗?夏王也太偏袒了。”娇纵惯了的留香不解气的辩驳起来。
这无非是火上浇油。
夏衍忽然冷喝:“快点。”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留香吓的躲进他父亲怀里。
看着眼前‘感人至深’的画面,我在心里冷笑,曾几何时,我也可以受了伤跑到父亲怀里待一待,但是这个美梦终究被这群人打碎了。
我握紧了拳头,冲夏衍坚定不移道:“臣妾愿意接受大王的任何惩罚,唯有一样,要臣妾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我转身大步凌然的离开了宴会现场,身后传来夏衍暴怒的低吼:“你敢出去试试。”
这个时候了,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脚步没有停顿的向前走,将一切都甩在身后,此生——再也没有这般快意过。
小十七追赶出来,急急道:“嫂嫂,何必为了一时之快,伤了你与皇兄的和气呢?”
我走在前面,坦然道:“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模仿你父亲走路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