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不行刑?怎么?都要违抗我的命令?好,没人执行是吧?我亲自来!”

他大步走出书房,夺过马鞭,鞭梢带风,甩向浩然。

浩然心知在劫难逃,闭上双眼等着挨打,他听到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响声,大叫一声,可奇怪的是却没觉得疼。这怎么回事?父亲该不会只是装样子给别人看吧?他等着第二鞭下来,却迟迟没听见鞭风声,院子里也出奇的安静。他小心翼翼睁开眼,不由吃惊,却见含羞跪在他身前,完完全全挡住,替他挨了一鞭。血水渗出,在她雪白的衣衫上印出一道长长的殷红。

无争目光复杂:“让开。”

含羞没动,张开双臂挡着浩然,目光满是哀怜,轻轻冲无争摇头。

“让开!”他的声音提高了一度。

含羞不让,却道:“你不能把错都算在浩然头上!平日里你什么都没教过他,什么都不告诉他,他只是想为你分忧,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觉得一次普通的狩猎有什么不妥。”

“是吗?是我不教他吗?是我不告诉他吗?我带他狩猎的时候,接到朝廷夺回牧场的圣旨,他就在旁边,我亲自带着他去查看了牧场边缘被拓拔乌血洗的城池,给他讲了拓拔乌的身世背景和兵力部署,我倒要问问他,还记得多少?拓拔乌一共有多少兵马?他有几个兄弟,叔叔是谁?有多少名部将?多少妻妾?东宫浩然,你今天能说对一个问题,我就不打你。”

浩然胆怯:“爹爹,是孩儿一时糊涂,我以为拓拔乌约您会猎,是想拉拢天下城向您示好……”

“回答问题!”

浩然懵,明明听父亲讲过,怎么这会儿一个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几个来着?

“拓拔乌的叔叔叫什么罕什么勃……他有五个……六个……是五个兄弟……他的兵马……兵马……”

含羞干着急,这个浩然,总是这样,该记的东西一个也记不住,不该记的倒念念不忘。

“你们都听到了,还要给他求情吗?”无争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含羞还是不让开:“可是……可是,现在你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天下城也好好的,没有遭到洗劫和战乱。”

武美凤也赶紧过来,在含羞身边并排跪下:“请少主把浩然交给妾身,妾身定会好好教导,他现在也是后悔莫及,少主……”

含羞心里一个翻腾,妾身?什么时候改口了?她不是一向自称贫尼?呵呵,她终于还是屈服了,乖乖回来做他的少主夫人。好吧,东宫无争总是有办法达到他的目的。含羞忽然弯下腰,呕吐起来,只是,除了酒和胃酸,肚子里什么都没有,真要命,原来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自打被他拉出去“散步”,就一直空着肚子,后来饿过了头,竟然全不觉察,难怪一整天头都是晕晕乎乎的。这吐不出东西就更难受,胃里火烧火燎,脑子也全不记得刚才究竟喝了多少酒。


状态提示:宿花魁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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