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条长长的游廊,走过一座露天的花园,他来到一间淡雅悦目的厢房前,“龙吟阁”三个大字赫然入目!
幽怨的琴声正缓缓从里面飘出。
段浪不由自主地伸手推开了厢房的门。
一个长发披肩、清丽脱俗的白衣俏佳人,正端坐在窗前抚琴,忧伤的音符慢慢从她指缝间泻出,充溢了整个房间。
一个穿着黑衣劲装、胜宋玉赛潘安的阳光美少年,正笑眯眯地侧躺在一张大床上,单手支颐看着段浪,不是别人,竟是“百变小魔”罗岭!
,好久不见了!想我吗?”
“想你个死人头!”段浪负手踱进厢房,“你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家!”
罗岭打个酒咽:“咳咳……我没有家。”
“栖龙宫不是吗?”
“那是二表哥的家。”
“他的家就是你的家!”
“哎呀呀……人家正在寻欢作乐,你怎么好意思打扰嘛!”
“给你两条路:你是自动自觉走回去,还是让我绑着押回去?”
“我靠!”罗岭跳起来,叉腰瞪眼的道,“从前老子追你追得死去活来,你甩都不甩一下!现在老子不鸟你了,你却来死缠烂打!‘风水轮流转’也不是这般转法的吧?”
“我就要这样转,不服你去栖龙宫告我啊!”
窗前的白衣佳人突然回过头来,笑道:“段公子,君子不强人所难……他既然不愿回去,那就算了吧!”
段浪闻声瞟向她,忽觉得这女子有点眼熟。再仔细瞅了瞅,他拧起眉:“你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白衣佳人笑吟吟的道:“我叫白玲珑……每一个来这里听曲的人都这么说,高高在上的段公子也用这种对白,不觉得老套吗?”
段浪又盯了她一眼,慢慢的道:“白二秀,你还记得龙如晨吗?”
白衣佳人怔住了。
罗岭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身,打了个呵欠:“我都说这人天生的一双毒眼,叫你不要在他面前充老大了……偏不听!”
白妤姬看着段浪,轻轻叹道:“段公子,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段浪淡淡的道:“我也不想认出你的!从前龙如晨老是在书房里画你,画完一张就叫我去看一张,没完没了的,还问我好不好看……我说不好看,他又撕掉重画,我只得昧着良心说好看了!”
白妤姬幽幽的道:“原来我等庸脂俗粉,还入不了段公子的法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长得很好看,只是他的画技太差劲,把你画得四不像!”
“既然如此,你怎么能一眼认出我来呢?”
段浪一指她头上的金步摇:“我是从这个认出来的……他把你的人画得不像,这东西倒是画得形似神似!”
白妤姬敛起笑容:什么意思?龙如晨已经忘记她的音容笑貌了吗?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你的意思是说:他不记得我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
白妤姬呆了呆,潸然泪下:“他不记得我了,他不记得我了……十年沧桑,弹指一挥间,他终于忘记我了!”
罗岭又跳起来,指住段浪的鼻子大叫道:“喂喂喂……你把人家姑娘弄哭了!我不管,你得负责把她哄好!”
“关我屁事!”段浪闲闲地扔下一句,飘然转身,宛如行云流水般掠出房去了。
罗岭大吼:“姓段的!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那些姑娘的穴道解开------”
“关我屁事!”段浪已经飘远了。
罗岭气得跳脚:“明明是你点倒她们的!不关你事难道关我的事啊?”
白妤姬轻叹一声:“她们的穴道已经解开了!”
罗岭郁闷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男女授受不亲。那位段公子下手有分寸,只是点倒她们片刻以求脱身,她们的穴道很快就会自动解开的!”
罗岭搔搔头:“这个死男人怎么那么讨厌被女人碰?”
“罗岭,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在女人堆里鬼混的。”
罗岭咕哝道:“他是不是有病啊?”
“我不想知道这个……”白妤姬定定地望着他,“你把段公子引来这里,不怕他回去后对晨哥哥说出真相吗?”
“你放心!那人是个闷葫芦,我保证他回去后一个屁儿都不会放!”
“你这么信任他?”
“不是信任,而是他本性如此……只要二表哥不问,他什么都不会说!”认识段浪又不是三两天了,他很清楚这人守口如瓶的性格,所以有什么秘密拒告诉他无妨!
白妤姬低声问:“晨哥哥不会真的忘了我吧?”
罗岭瞟她一眼:“很难说……二表哥的记性向来不太好,所以我才要拼命折磨他,让他死死记住我!”
“罗岭,你很欠揍哦!不去看琇琇了?”
罗岭伸个懒腰:“下次来再去看吧!我有事要走了……麻烦你转告她一声:七月初七我会准时来看她的!”
“小魔,你一定要来哦!不然我替琇琇揍你------”
“切,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以为我会像二表哥那样不守信用吗?”
白妤姬垂下头,满腹疑问揪疼了她的心:晨哥哥,你真的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吗?你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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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大漠,飞雪连天。黄昏夕阳,泣血如歌。
在这茫茫戈壁之上,却有一块风景秀丽、四季如春的“梦幻绿洲”,绿洲上有三座精致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