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伯邑考从修渠之处匆匆地赶了回来,白玉阙忙也跟着他进了主院。
姬昌和姬夫人看到伯邑考,顿时都眼睛一亮。
伯邑考来不及多话,就沉静的走上前,低头为姬发检查腹间的伤口,他伸手置于姬发的腹部之上,一会儿,便有淡淡的白光泻出,缓缓的渗入姬发的伤口里。
姬夫人紧张的屏着气小声道:“邑考,发儿这伤严重吗?”
伯邑考收了手站起来,安慰道:“母亲,你不必担心,二弟的伤,我已用术法缝合了,再修养一月,便能完好了。”
姬夫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床上向来生气勃勃,如今却昏迷不醒的小儿子,忍不住开始伸手抹泪,白玉阙此时忙劝慰姬夫人道:
“伯母,你别担心,邑考大哥的医术那么高超,想必二公子很快就能醒的。”
想起大儿子出神入化的医术,姬夫人到底点了点头,收了泪。
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姬昌,见这边形势已经稳定下来,便向着伯邑考道:“邑考,你随我来,为父有话要对你说。”
那二人走到院子里的石桌那里做了下来,姬昌看着伯邑考,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似是很为难的样子,最终,还是伯邑考先淡淡的道:“父亲,你可是想让我带兵去祁山?”
姬昌顿了顿,叹了口气,愧疚的看着伯邑考道:
“唉,什么都瞒不过你……邑考,我知道你向来不爱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可如今的形式你也看到了,咱们西岐再也没有退路了,发儿如今重伤在身,而为父手下,再无人有资质能率军与闻太师一战……”
伯邑考默了下,突然抬头,淡淡道:“父亲,你不必顾虑邑考的喜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岂会不知,邑考稍后便带军前去祁山。请你放心。”
姬昌松了口气,脸上绽出笑意:“如此,为父便放心了,以我儿的文韬武略,祁山之危必能解除。”
伯邑考低头思索半响,想起那个绝世无双的男子,清冷的眼底缓缓的浮起一丝无奈——若是有选择的余地,他绝不愿与那人为敌啊……
不过,事已至此……最终,伯邑考收敛了眼底所有的神色,只淡淡道:“父亲放心,邑考定当竭尽全力。”
白玉阙虽然陪姬夫人站在屋内,但院里两人的对话,她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默了下,白玉阙心底隐隐不安起来:
虽听那士兵的话意,伯邑考此次的对头多半是李尚,可万一闻仲赶来,伯邑考能打得过么……
她在西伯侯府住了将近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里,她渐渐的喜欢上这个地方,这里没有朝歌皇宫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没有状况百出的自大帝王。
这里的一家人之间,是真真切切的彼此关怀着,温文儒雅的姬昌,热情体贴的姬夫人,表面清冷,却对她颇多关照的,像哥哥一般的伯邑考……
白玉阙这么些日子以来,飘零许久,受尽了苦难与折磨,乍一遇到这样的温情,她情不自禁的便开始有些眷恋起来。
因此,一想到伯邑考有可能与闻仲直接交战,便忍不住为伯邑考担心起来,白玉阙却没有想过,战场上胜负乃是常数,为何自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那另外一个男子,也会有失败的可能……
午饭过后,姬夫人努力强忍着泪水,将伯邑考身上的软甲抚了一遍又一遍,又再三嘱咐他务必平安归来之后,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他出门。
侯府外面的长街上,整齐的列队站着数千年轻的士兵,这些人都是即将奔赴祁山去支援西岐的。
白玉阙扶着姬夫人站在门边,忐忑不安的目送着伯邑考带领大军走远,在姬昌的再三劝慰下,姬夫人这才慢慢的收了泪,离开了侯府大门口。
两日后,传令兵往侯府传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伯邑考不负众望,一率援军到达祁山,了解了当时双方的情况之后,便当机立断教数千士兵迅速的排了一个长蛇阵!
双方交战时,西岐这边便趁对方猝不及防的间隙将此阵摆了出来,首尾呼应之间,将李尚的军队打得七零八散,伤亡惨重!
那李尚迫不得已之下,为了保留实力,便率军后撤,没想到伯邑考竟似已提前料到,率先派人在他们的退路上设了埋伏,并迅速派副将在逃军后面乘胜追击,两厢夹击之下,李尚这次所带来的数万军队,存活并突围出去的,竟只有寥寥数百人。
而伯邑考此次,不仅初战大捷,更乘机将西岐的势力范围扩展到祁山往东100里的牧野。
殷商经此一战,到底伤了一些元气,怕是要暂时修养几日,西岐之危暂解,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侯府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大约十日后,便传来另一个让整个侯府都将心提到嗓子眼的消息:
闻太师只用了几个月时间,便火速消灭了北伯侯和南伯侯的主力,然后,他立刻派遣手下诸位副将,各自率领一小股军队,去解决三方诸候的残余势力。
而闻太师自己,竟毫不迟疑的挥鞭西来,亲自率领30万大军赶往牧野,与伯邑考的军队当头撞上!
双方军队相比,西岐这边胜在以逸待劳,粮食充足,而统帅伯邑考擅长各类阵法。
殷商那边,闻仲率领大军连夜赶路,称之为疲惫之军也不为过,然而,对方的优势却也明显至极:
一是闻仲手下,皆是常年随他南征北战训练有素的队伍,二来,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