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瑾的父母来了,邢空和苏瑾把自己的大卧室腾出来给她父母居住,俩人暂时在书房里摆了张简易的小床,住在里面。
晚上,邢空下班回来时都已经九点了,见客厅灯亮着也没人,听见卧室有声响,到了卧室门口,就见苏老爷子坐在床边正看着报纸,苏母蹲在地上为老爷子洗着脚,苏瑾拿着擦脚布站在旁边。
“爸,妈。”邢空客气的在门口喊了一声,苏父从报纸上微微抬起头看了邢空一眼,又继续看着报纸。苏母笑着拿过苏瑾手里的擦脚布说:“姑爷回来了,你去吧。”
苏瑾点点头,俯首退着出了卧室,轻轻关好卧室门,才直起身,有些意外的压低声音说:“不是说下连队,晚上不回来了么?”说着掸着邢空外套上的灰“怎么这么多土。”
邢空嘿嘿一笑,上前握住苏瑾的手,自己边解着外套边说:“这不新拨下来一批坦克么,去了趟装甲大队,那边暴土扬长的,灰大。你不用管了,我自己烧水洗去。”
又瞧了瞧楼上,问“妈和小远睡了?”苏瑾去书房为邢空拿干净的换洗衣服“嗯,睡了吧,这几天天冷了,妈有点犯老寒腿。”
“是么?那把我那床羊毛毯子给妈拿过去。”邢空进了洗手间,接过苏瑾递来的衣服。“拿过去了,都铺好了。”苏瑾让她放心洗。
邢空洗好后,进了书房,轻轻关好门。苏瑾本来是伏案写着什么,见她洗好了,就起身收拾着书案,床已经铺好了,等她出来,就准备休息了。
苏瑾拉被子躺到里面,因为是临时搭的简易的铁床,又窄又不稳,稍一动就“吱吱”的响,邢空也小心翼翼的挨着她躺下,劳累了一天,终于长出了口气。
感觉出身边邢空躺在床上不舒服,苏瑾拉了她的胳膊,靠在她怀里,笑着轻声说:“还记得那年咱俩掉进弹坑那次么?也是这么挤。”
“嗯。”邢空闭着眼睛,将脸埋在苏瑾的青丝间,回忆着“在广西那年么,你被怀疑是反革命,审查时得了肺炎。那时你脾气可大了,我就请李司令吃顿饭的工夫,你自己就上了前线,我骑马追了俩小时才追上。”
“邢空,你说当时要不是因为我,你是不是现在也跟卫国志一样在中1央工作了?”苏瑾抬起来,盯着邢空看“后不后悔?”
“瞎说,你还不知道我,这么多年也就是老头儿向着我,离了老头儿,就算去了北京,两天我就得被弄回来。”邢空不在乎的摇摇头,满足的说:“现在守家在地,老婆孩子的,多好。”
苏瑾抚着邢空的指尖,由衷的说:“那次,给我的触动很大。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逐渐想通的么?自从卫国志那件事以后,我就想好了,咱们俩不能做夫妻,我也不会结婚了。”
“你是说掉弹坑那次?”邢空诧异,她一直以为,苏瑾想通俩人的事是在自己去朝鲜前后,没想过会是那么早,苏瑾比较深沉,很多事都放在心里,说不上哪天说个一句半句的。
“那次咱们俩掉下去时,你一手抱着我,一手抓头顶的洞壁,到下边后手指都抓烂了。”想起当时邢空血肉模糊的左手,苏瑾有些哽咽,捶了一把邢空的肩“还逞强的塞到口袋里,不给我看。”
“那点小伤,哎呀——。”邢空正满不在乎晃晃脑袋,不料左手被苏瑾咬了一口,惊呼出声,瞪眼看着苏瑾。
“十指连心。”苏瑾咬完后,握了握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那时觉得你真傻,现在也傻,但比那时聪明了一点儿,很有限。”
邢空就觉手背触及到了苏瑾的那份柔软,心都跟着跳了跳,收回眼闭着,另一手在苏瑾腰肢上轻抚着。
“掉下去以后,你就休克了,我为你做了人工呼吸。”苏瑾依旧沉浸在回忆中“那天你喝了酒,都是酒气。虽然距离那时,咱们已经几年没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了,可我当时的心比你现在跳的还快。”
“嗯?”邢空见苏瑾一脸的回味的样子,有些耍赖的低声说:“那时我晕过去了,啥都不知道,你得补偿补偿我,到底是怎么——。”
没等邢空说完,苏瑾便探过头,封住了邢空的嘴,邢空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血脉的都喷张的翻身压住苏瑾,床发出的一阵响动,让两人不得不僵在那儿,不敢再动。
“嗯——。”苏瑾娇喘一声,握住邢空覆在胸上的手,顾及的看了看门外摇摇头,邢空还哪里把持的住,喘着粗气撑着上身,双眼冒着火的瞧着身下的苏瑾。
“你听话。”苏瑾揽过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语着“爸妈还没睡呢,屋子隔音这么差,多难为情啊。”说着拉出邢空的手,放到腰上,安慰的拍了拍,见邢空还不错眼神的瞪着自己。
抬头在她嘴角亲了亲,央求的晃了晃她的胳膊“咱们就说说话,你看你,总心急那些事。你最近累了,我给你捏捏,来转过去,听话。”
就这样,苏瑾软硬兼施的,又扑了邢空的火儿,邢空认命的转了过去,背对着苏瑾,任她的素手在肩上抚按着,最近的确是特别的乏累。
“这疼么?”苏瑾捏着她发硬的肩头,询问着。“嗯,有点儿。”邢空忍着肩上的疼,拧着眉毛。“你最近怎么这么忙?而且这月都下了好几次的连队了。”苏瑾看了看邢空后脑的白头发。
“现在国家经济困难,对部队物资上的配给越来越少,战士们吃都吃不饱,不经常下去走走,部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