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翎来府的时间很是准时,安景刚好咽下最后一口饭,便听外面下人蹬蹬蹬来报,使节已到。
然而当安景来到大厅的时候,厅中的下人又说,人已经被将军请到了书房。
安景奇怪,转身看了看薛工甫和元易二人道:
“你们不必跟着我,皇上虽然下了指令,但谁也不知道司马翎使得是什么招数,你们二人留一个便可,薛工甫,你留下,元易还是回营待着,要是出了什么事故好接应我们。”
薛工甫暗喜,还没开口答应,便听身旁一直少言寡语的元易开口说话了。
“我留下。”
安景惊讶的看了元易一眼,忽而无奈道:
“这次不像狼牙岭那次,找个人而已,不会出什么事故,我也只是猜测,你们不必如此担心我,营中训练还未结束,元易,你是其中武功最好的人,应当回营督促督促。”
“工甫回去,我留下。”
薛工甫闻言也是诧异,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的都如此反常,将军是,元易也是。
安景抬眸看着元易异常坚持的表情,半晌叹一口气,妥协道:
“好,你留下,薛工甫回营,看着那群小子给我好好训练。”
“老大……”
安景不将他的委屈放在眼里,只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回去回去,有元易一个就够了。”
薛工甫只能哀怨的看了安景一眼,哀伤无比的离开将军府。
根据下人的指示,安景和元易来到书房,刚走进院子,便狠狠惊了一把,院中一个人没有,却草木折断碎石遍布灰尘飞扬凌乱不堪,再抬眼只见书房上的屋顶竟然少了半边,正往下稀稀落落的掉土渣,安景张大嘴,只觉寒毛在寒风中诡异的飘扬起来。
这是……外星人入侵?
“嘭!”
“小心!”
安景抬头,只见站在院中的元易惶急的看着自己的头上屋顶,身子往这边快速跑来,手还未触及安景的衣袖,便闻耳边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安景只觉天旋地转,身子被一人抱在怀中,瞬间便掠过屋檐之下,停立在空旷杂乱的院中。
安景这才抬头看清这人,正是闻人烈,双手紧搂着自己的腰身抬眼冷冷看向屋顶,安景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屋顶傲然伫立着一人,锦衣飘然,发未束冠,只用一根宽色银绸系住发尾,衣领半斜露出白瓷般莹润的锁骨,很是邪魅惹眼。
再转眼看看自己方才站立的屋檐之下尘土飞扬,砸下一块半人重的屋檐残角,这才明白刚才这两人是在屋顶上对峙。
而这断落的檐角巨大而无自然裂痕,且又正好冲着自己站立之处砸来,不偏不倚正好命中位置,说不是故意真是难以取信与人。
安景抬眼怒目瞪向司马翎,目光自带红外线,噌噌噌射去。
司马翎自是无视,抬手勾起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抬眼淡扫安景一眼勾唇邪笑,看向闻人烈道:
“三年未见,小王本以为将军犹自沉于往事,不想这么快就忘了往日伊人,美人在怀,确实叫人乐不思蜀呢。”
安景惊悟,立马推开闻人烈站于一旁。
闻人烈却是无动于衷,眼中的冰寒之色直激起冷流无数,冷音只穿透渐起的寒风传于众人耳中。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司马翎扬唇一笑,脚尖一点,如同大鹏展翅一般飘落于地面。
“小王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为了寻我那失踪的未婚妻而已,小王昨日已经在殿上当着太苍和贵朝文武百官的面将目的说出口,皇令已传遍四方,小王还能说假不成,这欺君大罪小王一介小国皇子可是承当不起呢。”
闻人烈闻之不语,只是目光冷冷注视着司马翎。
司马翎见闻人烈还是一脸的冰冷之色,甚是无辜的眨眼道: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我可是带着诚意来府上商讨的,鱼儿曾经是我的女人,怎么也不能任之在外饱受流离之苦,从小她也是锦衣玉食山珍海味被我宠过来的,如何能受得了三餐不饱的苦楚。怪只怪她当年不该犯了我的忌讳……”
“所以你便那般羞辱她?司马翎,论残忍无情,天下人莫及如你。”
司马翎闻言失声一笑:
“哈哈,闻人烈,为何你如今会这般平静,三年前我可是记得你是如何为了我那未婚妻怒发冲冠的。”说着转头似笑非笑的瞟了安景一眼道:
“因为她?”
闻人烈目光平静中泛着极致的冷,安景一旁黑线,又关她屁事!
“闻人烈我真是小看了你,世间若是少了你这个对手,可是要我寂寞许多呢。”
司马翎双手抬起,一手指腹摩擦另一手拇指上一枚通体碧绿的扳指,转眼挑起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细眉妩媚至极的笑道:
“如今我们可是欲将结盟之国,既然你有了新欢,往日之事便也不必追究,何况我这次可是真的要将鱼儿带回去,此次就劳烦将军了。”
说完便悠悠然转身,轻声悲叹:
“三年未见,甚是思念的紧呐。”
司马翎走出将军府,抬头看着天边艳丽的朝阳,仰面迎风,直扬起耳边发丝无数,仿似少儿时她柔软的指腹,划过耳畔,划过侧颈,划过满头凌乱的青丝。
再睁眼,往日如烟,天边散着一两只孤雁,凄厉而绝望的嘶鸣着,抬手将发丝撩到耳后,眼里有光朦胧闪烁,瞬间隐于瞳孔深处,勾唇妩媚邪肆一笑,举步走下台阶,双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