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坐在马车内,看着闻人烈默不作声闭目而息,手上却来来回回仔细摩擦着一块由金丝密网兜住的乳白色玉佩。
“你故意支开张炜?你就打算一直瞒着他?”
闻人烈闻言停了手中的动作,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盯着手中玉佩,眸子里慢慢漫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眷恋又像是悲叹。
“司马翎来使之事他不能参加。”
“烈,你该让他知道真相,那个女人……”
“我自有论断。”
青岚叹口气无奈道:
“你打算怎么跟他说,让安景参与来使之事,把他搁在军营里练兵?那孩子好大喜功又极其善妒你又不是不知道。”
闻人烈默不作声,手中仍旧紧握着那块玉佩。
青岚正要再欲说话,马车却停了下来,车门外传来马夫声音。
“将军,军营到了。”
“老大,听说张校尉昨天从将军府回来了。”
薛工甫蹭到安景耳旁神神秘秘说道。
“那又怎么样?”安景举杯抿了口茶道。
“老大你也不去看看场子?那些自大的小子平日就喜欢有事没事找找茬,这下张校尉回来,肯定气焰更加嚣张,你也不担心那些于聪那些心气儿高的兵给鼓捣点事出来?”
安景想了想刚要放下茶杯,便听门外士兵急喊道:
“老大,出事了!”
安景放下茶杯,甚是无聊道:
“那群小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是啊老大,丁亥和于聪跟张校尉那帮兵打起来了!”
“靠!让他们别惹事别惹事,耳朵都长哪儿去了!”
说着便抽了桌子上的长鞭,掂了掂风风火火的奔了出去。
安景边走心里边噌噌的冒火,她这不休不眠将近十天的训练,呕心沥血的想尽办法打磨这五百士兵,其他人或多或少的有些服软,只有这丁亥和于聪二人,时不时的给她出出难题唱唱反调,真是极其的难以管教,平日虽然没少让她费劲,但是也没像今天这般惹事,娘的,小子不听话,必须上鞭子!
但是当安景到训练场上便傻了眼,入眼便是张炜那边几百个士兵群殴丁亥和于聪两个人,其余人不是在旁边看笑话,便是站着干着急。
“哈哈哈哈,你再给我还手啊!”一个士兵上前将满脸青肿的丁亥从地上揪了起来,猛地一把又给推摔到地上,满脸阴狠笑道:
“你不是在外面很会玩女人么?今天怎么这么乖巧?莫不是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调|教的咱们的安校尉舒舒服服不忍训练你,你才这么半点的长进也无啊?哈哈哈哈哈……”
说完淬不及防一个狠脚跺下去,一脚跺在丁亥的裤裆上。
“啊!”
丁亥痛苦的叫声隔着老远传到安景耳朵里,安景眯了眯眼,握着鞭子的手背青筋爆裂,悄无声息的拖着鞭子往那个小兵走去,薛工甫观察安景的脸色有些不对头,便要开口阻止,但是一转头便看见被殴打的遍体鳞伤的丁亥和于聪二人,便第一次没有遵循向来秉承洁身自好旁旁观者清的态度没有出声。
那个小兵犹自不知自己便要大难临头,仍旧邪恶着一张嘴脸抬高脚便要再次往丁亥裤裆处踩去,却不想脚还没来得及跺下去,便闻身旁呼呼一阵破风之响……
“啪!”的一声,背后突然猛地一疼,顿时皮开肉绽!
“妈的!谁?!”
回头便看见安景阴沉的脸。
安景慢慢抬脚,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像他跺丁亥一般狠脚跺了下去。
“啊!”
那士兵只觉背后传来火燎一般的灼痛感,小腿又被安景这么一蹬,心里的火气便一下子冲了上来,不管不顾的便照着安景面门打去。
安景阴沉一笑,一个回身,将手上的鞭子狠狠一甩,缠住他的双腿,再狠狠一拖,“嘭!”的一声,那士兵还未触到安景一丝一毫便被狠狠摔了这么一着,只摔得全身骨骼仿似齐齐断裂一般疼痛无比。
这小兵是这些兵中功夫最棒的一个,其他跟着他一块嚣张跋扈的士兵见他都被如此凄惨的教训了一顿,那还有人敢冲上去跟安景拼命,何况大家只是在一个亲卫军里共事,说是同僚,其实哪有值得过命的交情,所以一个两个不但不上前帮忙,反倒还退了几步。
安景走到丁亥和于聪面前,来回踱了几步,紧盯着那个小兵,开口却是阴沉的向着身后五百士兵。
“谁先开的头?”
“老大……”
“啪!”安景手中鞭子一甩,狠道:
“谁先开的头?!”
“不用你假好心!要罚便罚,跟他们没关系,我们二人认罪!”
于聪吐出一口血,未抬眼便嘲讽道。
身后却有人出声。
“老大,我们本来是要按您说的去后山训练,路过这里的时候是……是我听到他们在背后说你的坏话,便忍不住上前争了几句,是他们二人上前帮我的,然后就打了起来,是他们先动的手!而且还说……还说……”
“还说我与你们有奸|情是不是?”
安景勾唇阴笑几声,目光始终淡淡的锁着那帮人,却如同一根针狠狠往他们心尖上刺了一下。
“老大,不是他们二人的错,是我们没有控制好情绪。”
丁亥和于聪二人听着这些本来自己从未将他们放在心上的人一直在为他们说话,心里不禁触动了几分,慢慢低下头来不语,其实他们并不是在帮他们,只是听到这些人辱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