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庄回道:“我知道”,心里却在想这几只小鸭子就是白送都没人要吧。蕙绵走出门却又回头问道:“你不回家吃饭?”流庄没有注意她的话,见问回想了下才道:“我一般都在师父这里用午饭的。”
蕙绵对他摆了摆手,很快身影消失在流庄视线中。流庄几步到木板边,把上面的小鸭子拿在手里细看。直到门口一个小厮道:“流庄少爷,老爷请您过去用饭”,他才放下小鸭子,扯下掩在玉带中的衣摆抻了抻,几步跨出门去。
蕙绵没有到相府时,就被出门来找她们的秋香和春香接着了。餐室里也早已坐了三个人,楚无波,宫挽月,云飞卿。
蕙绵到自家老爹身边坐下,浅笑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楚无波率先拿起筷子,对一旁接过了婢女递来的湿毛巾正擦手的蕙绵道:“去哪里了?中午了也不说回家里来。”
蕙绵将毛巾递给身后的婢女,回道:“没有去哪里,就是玩的忘归了。”楚无波笑了笑,道:“不要总是出去疯玩,无聊时去你三哥那里,让你三哥教你练练字。”
楚无波一言,宫挽月和云飞卿都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蕙绵没有察觉到两个哥哥的异样,道:“我没事时就去找三哥。”
楚无波停下筷子,问:“还要出去?”蕙绵点了点头,随即见桌子上的三个人都看向她,便道:“我和桩子约好了的。”三人更加疑惑,宫挽月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嘲讽。蕙绵恍悟道:“是和,流庄表哥约好了。”
楚无波听了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宫挽月扯过嘴角就不再关注蕙绵,云飞卿仍是无声地吃饭。
蕙绵吃过饭和楚无波招呼一声就又着急忙慌地出了门,楚无波问留下的秋香、春香道:“小姐有什么事?”
秋香和春香几乎同时瞟了二少爷一眼,最后是春香低头回道:“回老爷,小姐并没有什么事。”
蕙绵再次到了千叶老人的住处时,直接就去了上午带的小作坊。流庄正在那里将一团泥料放在旋轮上,蕙绵快步进去道:“你怎么不等我来了再开始?”
流庄刚才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此时似早就知道她的到来般平静道:“我只是先放好。”蕙绵走到他身边问道:“你先给我示范一遍?”
流庄点了点头,转身端了一瓷盆清水放在了旁边,随即就坐在陶钧旁边的凳子上,转动了旋轮,将手放在泥料上就顺着旋轮的劲开始拉伸手下的泥料。旋轮转动中,流庄不时地加水在泥料上。
等流庄一个茶壶成型时,蕙绵早看得跃跃欲试了。流庄帮蕙绵把泥料放在旋轮上以后,才去一旁净了手。
蕙绵刚才观察了好一会儿,开始时倒也顺心顺手。但是不过一刻钟,蕙绵就发现她手下的泥胚正朝不规则方向发展。
流庄刚才就注意到了蕙绵手劲不正确,因此一直在她身旁言语指导。看着越来越偏的泥胚,蕙绵急道:“桩子,你快来帮忙啊。”
流庄伸出的手顿了顿,呆道:“我怎么帮?”蕙绵有些生气:“真是个木头桩子,你没看到这泥胚要掉下来了?”流庄没有说话,走到蕙绵身后,伸出手臂不自然地覆上了她满是泥水的,比他的手小得多的纤手。
蕙绵一直用心地看着眼前的泥胚形状,见在流庄帮助下终于慢慢导正的泥胚不禁露出了笑容。
流庄眼中的一缕光线收进了她的笑容,心中猛然一顿。此时她身上散发的香气似乎都汇成了一股,直冲他的鼻孔浸入心房。流庄只觉得心旌摇曳,他有些混沌的大脑只旋转着一个问题——这个女人怎么会有如此魅力?
蕙绵感受到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越来越用力,连忙动了动手,抬头问道:“想什么呢你?再用力这个泥胚就废了。”
流庄回神,似触电般松开了此时也沾满了泥水的大手。蕙绵无语,转头道:“你怎么放开了?这第一个你先手把手地教我,下一个我再自己做。”
听了自家小姐这句话,夏香手下一松,手帕飘然落地。冬香淡定的蹲身捡起了手帕,递给有些呆怔的夏香。
流庄也被她那一个“手把手”惊了半饷,直到蕙绵侧腿踢了他一脚才回过神来。流庄也只好弯腰,伸手,静心,开始教学,只是那香气却变得无处不在,让他既想贪婪的全部吸入肺中又想屏住呼吸排除在外。
一个下午蕙绵都在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到了天色渐渐变暗时,蕙绵也终于做好了一个还算差强人意的茶壶。
看着那个被自家小姐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的茶壶,夏香和冬香眼中也满是赞叹。冬香有些夸张道:“小姐,您真厉害,假以时日的话您要比千叶老人厉害得多呢。”
蕙绵对冬香满意地笑了笑:“冬香啊,你就是有眼光”。看着这样的蕙绵,流庄眼中也不禁泛起了笑意。他伸手接过了蕙绵手中还湿着的茶壶,转身放到了一旁的干燥炉中。
回身时流庄对蕙绵道:“你快点回府吧,晚了舅舅该担心了。”蕙绵点了点头,就去夏香准备好的水盆边洗了手。
不过蕙绵主仆三人才出了千叶老人家院门,流庄就在后面追了上来:“绵——儿,我送你们。”蕙绵笑了笑没有拒绝,路上和流庄也没少了话。不过多是蕙绵问,流庄答。
快到楚府时,流庄才转身回了,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一个巷口。蕙绵见了问道:“姑姑家里离咱们家里远吗?”夏香答:“不算远的,只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