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曾一骞说道,“别去上班了,回学校吧。”
坐上车,何处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有些没力气了,一半是因为在警察局的高度紧张,又哭了半天,消耗体力太大,另一半则是因为吃得太饱撑得她有些困。
于是何处便再不说话,任由他驾车开往学校的
方向。到了学校,因为有付迪飞的提前疏通,不用担心被记过。
“我送你进去吧。”因为何处的坚持,曾一骞只能把车停在校外。
何处跳下车,摇头拒绝:“你快走吧,我不要你送,这是的我学校,回宿舍的路我还能不认识。”这话说的很直接,很任性。
曾一骞不说话,拿出手机拔了葛荀的电话,不过五分钟,葛荀便从宿舍那边冲了过来,后头还跟着个徐静静,鬼鬼祟祟的,看着曾一骞与何处的眼神三八到了极点。
何处无力的摆了摆手,拉着葛荀回了宿舍。
曾一骞看着她离去,半晌,却微笑起来。真是小孩子,刚才为了找工作,突然对他那么热情,差点让他受宠若惊。现在却敷衍客套的话一句都不愿意多说。
而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何处对他的不客气。一个多月没见,竟有些想念。
何处快要踏进宿舍大门时,却听见曾一骞在后面低低开口:“何处。”
何处回头看着他,他竟然无声的跟了过来,不过实在太黑,只能看见一个不甚清晰的侧面剪影。
他低沉柔和的声音响在夜幕里,“今晚把你吓坏了,什么事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事情我会处理。”
何处愣住,半晌说了声:“哦。”
他低低道:“进去吧。”
何处边走边思索,觉得除去字面意思不提,曾一骞的声音里好像隐藏了什么不可知的情绪,那情绪太压抑,她实在剖析不出来,也不想费心思去剖析。
她与曾一骞,是两个世界的人。
倒是葛荀说曾一骞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感谢才对。
何处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只是对方是曾一骞,总多了些防备,本着能少接触就尽量不接触的原则,的确是欠了他不少人情。
他对她的好是有企图的。
可是没办法,谁让她几次有困难,无人支援的时候,是他解救了她。何处表面没心没肺,其实心里不踏实的很。
她不能回应他什么,哪能平白无故的享受他的恩惠。
何处思来想去一晚。一大早起来摸索着电话,思想不断做着斗争,这个电话是打还是不打。正想着,电话铃铃的响起来,吓了她一跳。
连忙拾起话筒,就听到曾一骞的声音传来。“喂,何处在吗?”
何处舒了一口气,真好,不用再选择了。
“曾先生,您找我有事吗?”何处尽量口气平稳的说道。
电话那头的曾一骞默了一下,接着口气平和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事。”
他这么一说,反倒弄得何处有点不好意思。搞的好像她多不领情一样。于是何处柔和的说,“谢谢您的关心,我什么事都没有。其实昨天还得多谢您,要不是您,我可能就麻烦了。”语气诚恳,态度真诚。
曾一骞又默了一下,即而说道,“那要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这次轮到何处默了。
内心嘀咕,这个曾一骞不知道她穷得叮当响吗?说道,“我怕我请您吃的东西,入不了您的嘴。”
曾一骞回答得干脆,“我不挑食,你请我吃什么,就吃什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说不请,就真的不好了。
何处犹豫了一下,便说:“行。之前我生病您把我送到医院还帮我垫付的药费。昨天又帮我这么大个忙,请您吃饭也是应该的。”
意思再明白不过。他的好,她都记着呢。
曾一骞暗笑,问,“什么时候过去接你?”
何处连忙说,“不用接,不用接,今天下午我在学校南门等你。”又约了下时间,挂了电话。
s大南门有几家餐厅,何处和萧逸经常到那里吃饭,菜做的不错,服务也很好。以她的消费水平,她也只请的起这里。
找出钱包,结果只从里面翻出40块5毛钱。何处傻了眼,一咬牙,英勇就义。
曾一骞,这次真的别怪她。
到了吃饭的点,曾一骞早早就到s大门口等着了。
何处却踌躇了良久才赶来。
她本是等着葛荀,多个人也避免尴尬,万一钱不够,她还能给支援一下。结果一大早那丫就和徐静静不知道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沿着小吃街转了一圈,何处没办法只好领着曾一骞进了一家极小的牛肉汤店。
曾一骞将他那辆耀眼的迈巴赫停在一堆东倒西歪的自行车旁,显得很淡定。
何处想,他要么皱眉走人,要么冷笑走人,要么大骂走人,反正就是逃不出走人的结果,她也能省一顿饭钱。要知道这些钱她是准备用到发工资的。
但实在很出乎何处的意料,曾一骞连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下车之后顺理成章的就往里走,就好像开着迈巴赫来吃大饼牛肉汤是全中国人民都会干的事一样。不过时代在改变,国家领导人都亲自到包子铺吃包子了,曾一骞喝完牛肉汤也是人之常情。
反观牛肉汤店的老板没有那么淡定了,站在门口望望那辆灼人眼球的迈巴赫,又望望正朝里走的那位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愣了好半天才终于相信此人确是来喝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