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书签是在那叠书里掉出来的,它并不属于前任借主,它是曾一骞摘自陌言的诗句写给她的情诗。
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
自己走不出来,
别人也闯不进去。
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个人都有一道伤口,
或深或浅,盖上布,以为不存在。
我把最殷红的鲜血涂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个人都有一场爱恋,
用心、用情、用力,感动也感伤。
我把最炙热的心情藏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处想到曾一骞,想到他已经是她的夫,心中蓦地缠绵起来。对,很久以前的曾一骞就喜欢她的,他没有理由不喜欢她,他纵容她,任着她作。其实潜意识里,何处一直仗着这样的喜欢,而在他前面为非作歹,因为她也知道,不管自己捣再大的乱,他总是默默地护着她,纵容她。
林小净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与千万人之中遇见应该属于你的那个人,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难得。她和曾一骞,稍有差池,便将擦肩而过,幸好还是定了终生。
何处看着窗外,刚停了大雨,夏日傍晚的余光就透过树的缝隙照在窗台上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光斑。楼下那些花花草草被雨水冲刷的娇艳多姿,细密的花叶上有有密密的一层水珠,随风送来缕缕幽香。六月的风拂过脸颊,有夏日的炙热,又带着雨过天晴的微凉,很是舒服惬意。
她和曾一骞明天就要结婚了,在众多朋友好久的见证下,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就此共渡一生,是不是真的会幸福呢?期待之余难免紧张忧虑。虽然他们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可是结婚典礼更像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也更让人容易胡思乱想。
也许十年八年后是另外一个样子,可是每个人都应该抓住眼前的幸福,不是吗?何处摸了摸肚子,这里面还有一个生命在孕育着,她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行人匆匆,思绪联翩,感慨万千。于是给曾一骞发了一条短信——“但愿君心似我心。”她已经将她的全部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他了,此生认定他一人。
因为结婚前避嫌,曾一骞已经两天没见到她了,乍然下收到这么一条短信,他怔忡了半天。他的小丫头是如此忐忑不安吗?是对即将到来的结婚典礼还是对他呢?曾一骞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感觉到家庭与婚姻所赋予的责任,那意味着带给她和他们的孩子幸福和快乐。他希望自己能做到。本来他想回公寓去找她,想看看她好不好,看看她肚子里的宝宝好不好,给予她言语上的鼓励和安慰,让她坦然安心。可是,最后只回了一条短信过去——“定不负,相思意。”
何处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快要睡着了。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梳妆打扮,所以早早就上床睡觉了。看见短短六个字,竟然泪盈于睫。他明白她,何其幸运!随着日子的逼近,越来越紧张,连续几晚,她都不曾睡好。可是今天晚上,她抱着手机,唇角噙着淡淡的微笑,安然入睡。
待嫁的心情只有自己才知道。
*
因为家里已没有亲人,何处发嫁的地方就选在他们所住的公寓。这一天,天还没亮,何处就被人拉起来做头发,化妆,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那些为她忙碌的人似乎比她还紧张,务必做到完美无暇。忙了一早上,何处想要吃东西,设计师说:“曾太太先忍一忍,吃了东西就穿不上婚纱了哦。”
婚纱是按她的尺寸订做的,没有过多的累赘,细细裁剪下来,简单即是华美,露出小巧的香肩,清丽脱俗,白手套直到手臂,显得高贵优雅,整个人光芒四射,不可逼视。
只是这一旦怀孕,肚子总是一天比一天大,虽然别人看不太出来,何处自己还是知道的,十天前订做的婚纱,当时量腰线时,曾夫人特意要求设计师给做宽松一点,现在却是正好卡在腰上。
不过在别人看来,那腰肢还是那么纤细,似不盈一握。
这是她一生中最美丽的刹那。
何处乖乖点头,很少说话,双手紧握,泄露了紧张的情绪。任由助理替她穿上高跟鞋,这鞋也是曾一骞要求的,怕她怀孕累着,特意挑了一双跟很低的鞋。何处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嫣然一笑,葛荀不由称赞:“何处,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
可是何处下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大跌眼镜,她红着脸懦懦地说:“我——我想上厕所——”没办法,孕妇就是尿频。
何处好不容易端端正正坐好,手规规矩矩搁在腿上,等待心中白马王子的驾临。听的外面一阵吵闹声,大家欢呼起来,“新郎来了,新郎来了!”门被推开,她看见站在门前的曾一骞,身穿白色礼服,头发一丝不乱,胸前别着一朵花,迎着满室的光向她走来,伸出手说:“我的新娘,我来娶你了。”在她手上落下一个轻吻。
这一刻,何处才觉得曾一骞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
她的心砰砰砰地乱跳,耳朵嗡嗡嗡地响,眼前的一切似乎一点一点在远离,只剩下他和她,一直到天长地久。
曾一骞看着她笑,满眼满心的笑,潇洒倭身,下一刻打横把她抱起。周围响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