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曾一骞见何处只在神游,对自己说的话根本就充耳不闻,非常不满的说道,“何处,你要清楚一件事,当初是萧逸对不起你,为什么你今天见了他躲躲闪闪的,就好像你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何处愣了愣,被他说得有些发怔,好像是这么回事,又好像不是……
曾一骞见何处还不说话,心下更不踏实了,质问道,“还是说,你依然对他念念不忘?何处你已经是我女朋友了,可不能对不起我啊!”连威胁带警告,就怕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丫头又出什么妖蛾子。
呃?何处错愕。她有吗?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随即摇摇头,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口吻说道:“我不会再继续喜欢萧逸了。”
曾一骞又步步紧逼:“如果他问你,你和我是不是认真的,你要承认;如果他问你,你还喜不喜欢他,你要彻底干脆的否认,知道吗……”
“知道了。”何处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快进登机口。
曾一骞叹了口气,软下态度哄着她,“处儿,乖,不要生气,我都是为了你好。可要乖乖的哦,我不在的时候,要听话,不许乱来。给我和萧逸保持距离。不然,给我知道,是要受罚的。”又抱又亲。心里头是一百个不安稳啊。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过来提醒,“曾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回机仓,”
曾一骞这才不得不进去,临了还不忘嘱咐道,“要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
何处被他烦不过,忙说:“知道了,知道了,飞机要起飞了!你还不快走。”还真拿他没办法,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么?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那她曾经对萧逸的感情也是喜欢吗?想到这里何处迷茫了。
何处回来时,没想到萧逸居然还没走,一时有些紧张,见他正陪爷爷下棋。看样子何爷爷很高兴,让萧逸留下来吃晚饭。萧逸意味不明的看了何处一眼,当下便说好。
吃过晚饭,爷爷便到邻居家串门去了。萧逸帮着何处收拾碗筷,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说:“安安,我们再去静安寺放烟花吧。”
何处怔了怔,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她想起大一那年年三十,也是来静安寺放焰火。她点了引线,却半天没反应。群众普遍认为它熄火了,她凑近去打算再点一次的时候,那焰火筒“蹭”地冒出火星来,她被吓坏了,立马撒手大叫着往旁边飞奔,一边奔一边不忘把手里的东西往后头扔。
那时候她手里就一个东西,萧逸的外套。
那件羽绒服牺牲地无比壮烈,以至于之后的这么多年,每次放烟花的时候,萧逸都勒令她站在十里开外的地方,远远地观望。
想到这里,何处突然意识到,难不成自己昨天带曾一骞去静安寺,是潜意识里在是祭奠自己与萧逸那段夭折的爱情。
从家里到静安寺,一路上何处都刻意的与萧逸保持着距离。倒是萧逸依然那么风清云淡。时不时的对何处温柔的笑,一如既往。
何处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相处了十年的男子。她以为他会主动提起去美国的事。然而他却表现得仿佛所有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静安寺里何处远远地看着萧逸点燃了一只地上的圆筒,下意识的说了声,“萧逸,你当心点。”
萧逸转身看着何处笑了笑,很灿烂。
他递了一枝烟花给她,火花很眩目。
不知是他的笑太眩目,还是火花太灼眼,何处下意识的别过头,看见地上摆了几个大焰火筒,从包里掏了打火机准备去点。
萧逸拉住她,“等等,我来。你点的话指不定要把这座庙炸了。”
何处低声说了句:“过去这么久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记仇。”
萧逸低下头来看她:“哦?那你把那时候给你烧破洞的羽绒服,补好了还我。”
何处说:“那羽绒服就跟烧过的蜘蛛网一样,要真能补好我可以上天做七仙女了。”
萧逸愣了一下,随即又是一笑,眉眼间的倦意十分舒缓:“你一直都是这样,我每说一句,你都能十句给我堵回去。”
他这话说的何处一时恍惚,脑子里闪过无数的从前,快得让人抓不住。
低沉的嗓音依稀带着年少时的阳光滋味,他的气息几乎就喷在何处的脸颊,轻声问她:“安安,这几个月,你过得好吗?”
何处骤然全身一阵冰冷,似乎他飞去美国就在昨天。她竭力不去想起的那些无助和恐惧轻易地被就他这句话勾起,刚才的迷惘瞬间灰飞。
他问她,过得好不好。何处想这世上最没有资格问她过得好不好的,也许就是他了。
何处不禁打了个寒颤,嗓音有些发紧:“挺好啊。萧逸你还是别拉着我了,你知道的,我有男朋友了。”
扣着她手腕的手突然一紧,萧逸低着头看她,额发阴影下他的眼睛出奇的黑,这真是双漂亮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确实不假。
何处想,除了对她,萧逸对任何人都挺好的。
萧逸低头,离何处脸更近了,目光攫住她,声音平静如古水:“你跟那个曾一骞是认真的吗?”
何处点了点头,干脆的说,“当然。”
萧逸眉敛微垂,声音骤转寒冷,“他对你好吗?”
何处抬头看他,“你不用担心,他就有钱点,也是人。不良思想有点,坏倒不坏。”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