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亭起身欲追,四周突然又涌上几人将他团团围住,那中年人的身影已经跃到了院墙,他心下一急,却听“砰”的一声响,那人从空中直直落在了他脚边。
“你!”那人满眼惊骇的看着从空中御风而下,一身雪衣,轻飘飘落在地面的江溯流,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露在外面的一双鹰眸瞪的老大,支撑着身子艰难欲起:“你的腿……”
“呵。”江溯流居高临下立在他脚边,冷凝的眉眼之间酝酿着几分清冷的杀气,“你以为,你还有机会?”
他话音落地,雪白的广袖在空中划过极快的弧度,一道寒光闪过,地上的人还来不及反应,突然双目圆瞪,再次栽倒在地。
其他人解决了黑衣人,青亭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语气里有几分担忧:“主子,看样子来人有两拨。”
“我知道。”江溯流素手立在原地,月光透过竹叶投下斑驳的淡影笼罩在他身上,他眸光冰冷,神色淡漠,对身边青亭的几次欲言又止视若无睹,过了良久,吩咐道:“明天下午,请凌御医过府。”
今天不过是第一遭,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么?这两拨人里有荣阳公主太后一拨自然不必说。那另一拨试探的应该是哪一方?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还是南宫家?他目光落在那中年黑衣人刚躺过的那一块,神色莫测而不可琢磨。
屋子里谢玉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睁开一双眼,下一瞬已经半清醒的坐直了身子,看着自己身边一床锦被出神。空的?江溯流还没有回来?
她扭头看向不远处,红烛已经燃了一半,心里又是一阵意外。再然后,视线已经落在了离床榻不远处的轮椅上。同样空空如也的轮椅让她大脑一阵空白,只以为自己其实身在梦中。
正欲伸手掐自己两下,突然听到木门传来一声极轻微的轻响,她鬼使神差的躺下身子装睡,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已经靠近了床边。
江溯流上了榻,瞧见她像小猫一样蜷着身子,在轻薄的锦被下蜷成一团,心里一阵怜惜。探身进了被子,一只手挪了挪她的胳膊,给她摆了一个舒适度比较高又便于自己拥着的姿势,这才安心。
却不料怀里的小身子不满意的动了动,谢玉已经揉着眼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语气像小猫一样软糯的娇气发问:“什么时辰了?”
“刚过子时。”江溯流一只胳膊将她揽了揽,看着她可爱的打了哈欠,皱巴着小脸,温声应了一句。
“哦。”谢玉努力睁大一双眼看着他,表情萌萌懒懒的,心里却十分复杂,今日问话时他的回答还在耳边回荡着。她对“没有”那两个字深信不疑。可转眼就让她发现这样难以置信的秘密。
她想出声质问,看着他舒展而好看清濯的眉眼,那些问话又生生咽了回去,脱口而出道:“我去那个啥一下。”然后,突然起身,蹬蹬蹬跑了出去。
江溯流略带诧异的看着她连鞋子也没穿的着急样,无奈的勾了勾唇角。而屏风后面的谢玉坐在恭桶上却是一脑袋浆糊,怎么理也理不出个情绪来。
江溯流没残?按照记忆,他应该的确是残了的啊?要不然谢似玉怎么能毒死他?不对,自己眼睛没毛病,刚才明明看见他两条腿高挑修长,这么说,他是真没残?他在装残?
可若是装残的话,他为何会同意和自己结婚,难不成脑子不正常?要不然,其实他灵魂重生了,然后,自力更生改变了人生轨迹?貌似也不可能!
她胡思乱想一通,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开始失落。他明明身子康健,过了这么些日子,却一直瞒着她,就连她今日追问也没有说实话。所以,在他心里,自己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人吧?
而且,他每天晚上虽说搂着自己入睡,大多时候,却还是恪守着君子之道。就连那一次到了那种地步,也没有和自己发生关系,所以,他根本对自己没有兴趣。
要不然,已经23岁的他如何能控制男人的本能,还在这女子十五可嫁,男子十七岁就可娶的旧封建朝代?不是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
谢玉一阵神游九天,满脑乱麻,里面床榻上的江溯流却等的太久了些。却又顾虑着现在不能下去,等凌怀玉替自己治好了腿以后才好一五一十的解释给她听。他略想了一下,冲着谢玉的方向轻喊了一声“玉儿。”
坐在恭桶上的谢玉被这一声叫的回了神,这才发现自己呆的太久了些,连忙应了一声,理了衣服进了里屋。
心思复杂的钻进了床榻里面,江溯流一只胳膊已经伸了过来将她揽在怀里,她心里挣扎着离他远了点,却不料那手臂突然收了收,将她整个身子揽得离他更近,那力道不强硬却偏偏带着一点巧劲,让她无法挣脱。
你妹呀,一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谢玉心里腹谤了一句,某人冰凉的手指已经碰上了她的耳朵,两根手指轻轻柔柔的揉捻着她通红的耳垂,江溯流的嗓音温润若春风:“耳朵怎么这样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溯流话音落地,指尖轻移,已经触到了她的面颊,灿若桃花的两颊也是和耳朵一样的烫红。他手指又要再往她额上去,谢玉已经飞快的伸手攥住了他两根手指,急道:“没有不舒服,你……不要担心,快些睡吧。”
她话音落地,好像被烫到一般飞快的松了手,埋头进了被窝。
摸摸摸,摸你妹呀,你才不舒服,你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