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锋寒道:“看冯铁帆和薄燕儿联手攻击我们的样子,配合十分默契,应该关系相当紧密才是。”
古杀道:“由于薄胡儿的关系,冯铁帆和薄燕儿的交情还是不错的,而且经常一道劫掠商旅,联手甚有经验。不过呢,冯铁帆性喜渔色,薄燕儿却是个天阉,二人生活习惯大是不同,根本不可能寸步不离。”
古梦崖眼中笑意大盛:“薄燕儿这么惨?”
易锋寒却道:“可是现在非常时期,冯铁帆未必……”
古杀摆手道:“易公子太不了解冯铁帆,此人性格暴躁狂妄,兴致一来,才不会顾虑那么多。”
易锋寒哦了一声:“是这样啊。”随即沉声问道:“薄燕儿呢?怎么对付?”
古杀徐徐道:“薄燕儿是薄家庄二庄主,手下有百十号壮勇庄丁,其中最为了得的便是自幼追随他的书剑双童,余者均不足虑。薄燕儿此人性格阴狠怕死,向不单独走动,出行必有一大群人跟着,本身武功亦是不弱,见机不妙,必然利用庄丁作替死鬼、牵制住我们,然后飘然远逸。要杀他,得把他引入绝地,方才可保万全。而且,我们要将其党羽一网打尽,否则必有后患。”
易锋寒道:“薄家庄?”
古杀摇头道:“薄家庄老庄主不懂武功,他们俩兄弟和书剑双童一死,薄家庄恐怕就在江湖上除名了,不会再有人出头报复。我担心的是薄燕儿师父冷剑徐庆。此人武功极高,只是性格自私多疑,传授徒弟武功总是留一手要紧的不教,所以薄燕儿还没有学到他三成的本领。不过他虽然喜欢藏私,性却护短,他的弟子受了伤害,不论缘由,一律认作不给他面子,定必出面报复,非将仇人杀死不可。惹上他十分麻烦,我们最好能避则避。”
古梦崖想起薄燕儿迅猛快捷的剑术,心中一凛:“不错,不能留下活口。”
古杀道:“要想将人引入绝地,需要周密的计划,等会儿我就去勘察煦城附近的地形、了解一下情报,待条件具备,再拟订刺杀薄燕儿的计划。至于冯铁帆,今晚我们便动手。”
易锋寒上前一步:“我随杀兄走一趟。”
古梦崖接口道:“我也去。”
※※※
夜幕低垂,重州煦城的盈楼客栈里,冯铁帆抚mo着日月轮,嘿嘿笑道:“薄老二,你说冬寂那小子可靠吗?三天了,居然还没有查到易锋寒和古梦崖的消息。”
薄燕儿眯着双眼,望着掌中的酒杯,微笑道:“放心,杀手最要紧的不是武功,而是获取情报和追踪。冬寂在这行里混了这么多年,能保持声名不堕,亦非易事,你可别小觑了他。”
冯铁帆嗤道:“四季杀手?嘿,如果没有老秋,他们有这么大的名声?”
薄燕儿摇头道:“秋风固然是了得,其他三人亦各有绝学。”
冯铁帆嘿的一声,便不再说。过了半晌,忽然起身,一面说着:“我出去一下。”一面疾步出门。
薄燕儿寒声道:“那两个小子尚未找到,你就不能少去一次?”
冯铁帆面色一狞:“嘿嘿,那两个小鬼不来则已,来了定叫他们有来无回!”说罢再不理会薄燕儿,扬长而去。
薄燕儿气得脸色发青,过了片刻才恨声道:“妈的,死色鬼!”
冯铁帆腰挎双轮,昂首大步走在清冷的大街上。煦城虽然繁华,不过夜晚却相当沉寂,除了远处青楼璀璨的灯光如同传说中迷人妖物的眼光,吸引着冯铁帆这样的寻芳客,街道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
冯铁帆忽然感到人影晃动,心中一凛,浑身肌肉立时绷紧,双目炯炯,蓄力待发,就像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云豹,尽显彪悍本色。
随着一声咳嗽,一个躬腰驼背的老头杵着一根拐杖,从阴暗的小巷之中缓缓走出,对凝视着他的冯铁帆视若不见,径自走过。
冯铁帆让开身子,与老者保持距离,虽然这老者双目无神、身形滞缓,一副气虚血弱的模样,但是多年的江湖经验还是提醒他小心为上。就在冯铁帆侧身后退的一瞬间,冯铁帆忽然感到背心一阵刺痛,惊骇之下,急忙快速转身。漆黑的小巷中,看不出任何动静,背后的疼痛感却越来越强烈,冯铁帆反手一摸,只觉掌心湿漉漉的有些粘手,连忙摊到面前,就着远处暗淡的灯光,只见掌心一片暗红。
“血!”冯铁帆脑子一阵晕眩,转身欲跑,身后已然风声骤起。冯铁帆不及抽出兵器,旋风般一转身,挥掌迎击。四掌相接,悄然无声,冯铁帆吐出的掌力如泥牛沉海,消失无踪。冯铁帆望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人,怯意大盛,抽身欲退,却发现掌心传来两股吸力将自己的双掌牢牢粘住,欲退不能。冯铁帆正惊惶间,背心猛然传来一道灼热如火的力道,顿时将其心脉震断。
业已走过的老头听见声响,愕然回头,赫然见到冯铁帆七窍流血,颓然倒地,登时亡魂丧胆,大叫一声,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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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三更,碰的一声,门闩断为两截,薄燕儿的房门被猛然撞开, 一个瘦削的身形冲了进来。
薄燕儿不及起身,顺手一探,已经将横置床头的长剑拿起,剑指来人,拇指一按,剑鞘激射而出,直击其心房。身子一个鲤鱼打挺,弹身而起,蹲在床上,右手持剑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