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宿营地内。
鲍占拾好了包裹,舍弃了一些沉重的物品,在腾冲的山区中,水和食物都可以就地取材,所以把背包内的空间,尽可能的多装了各种用来解毒的急救药品,用来对付丛林中数不清的蛇虫鼠蚁。
而阿六,从凌晨开始,就将自己装备中的三把便于随身携带的六四手枪仔细检查后,交给了鲍占、凌天昊和安常笑。
这手枪虽然口径小,但胜在可以极为方便的隐匿与身体衣物下,在某些突发的状况下,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用得好的话,就算是像云豹一类的猛兽,也能轻易的打死,所以在野外用来防身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
阿六鼓鼓囊囊的军用登山包里,还有其他一些工具,加起来也有近百斤的重量,体格魁梧的阿六一个潇洒的过肩,就将登山包放在了肩头上。
孟铮用卫星移动电话将自己的行程通知了远在蓉城等候的杜岐风,然后将一个防水、防震带夜光的指南针仔细检查后,装进了随身的小背包里。
一旁的古马老爹和贵哥也在紧张有序的准备着。
只有安常笑,被凌天昊硬逼着待着一旁“休息”,顿感无聊的她只得闭目养神,将体内的阴阳灵力再次运转起来。
说来也怪,昨晚那颗明亮的小珠子隐入她体内后,就沉没在了她的气海丹田里消失不见,除了偶尔体内的阴蛊作祟的时候释放出灵力压制,就几乎再在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此时,古马老爹和贵哥不用于常人的装备,引起了鲍占的好奇。
“大哥,我们这次去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一边收拾东西的鲍占,一边还嘴里不闲着的问道:“那老头怎么带着一些铁甲护膝的,就不怕在这湿热的地方给捂出一身的痱子?”
安常笑睁开眼一看,果然,古马老爹和贵哥,从自己的藤条背篓里,取出几块儿刻有古朴花纹的铁甲。
这铁甲每块只有圆盘大小,闪着青铜一类的釉光,上面还刻满了扭曲怪异的符文,四周分别有几个孔洞,用牛筋绳给绑住,可以用来护住前胸、后背等要害部位。
古马老爹父子穿戴好后,再将外面的衣衫罩住,顿时看上去臃肿不堪,十分的怪异。
凌天昊也只是察觉出身边女人的动静,顺着她的眼朝前一瞧后,就又闭上了眼,闭目养神去了。
鲍占收拾好东西后,好奇的走进了还在不停忙活着的贵哥跟前,伸出手,敲了敲他的铁甲。
几声“铛铛”声,顿时让鲍占吃惊不已:“嘿——,我说小哥,这可是实心的家伙,这么一大片,恐怕怎么着也有几十斤吧,敢情这是要练轻功啊?!”
一把扇开了鲍占不老实的大手,贵哥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这可是我们寨子里的圣物,那是让你这个蛮子敲来玩的?再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心我的蛊虫不认人!”
一想到蛊苗那诡异莫测的下蛊方式,和残忍至极的蛊毒,鲍占立马缩回了手,仔细的检查了片刻,发觉没有任何异样时,这才悻悻的说道:“咱们这不是即将成为统一战线的战友吗?我这是关心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丛林里湿气重、雾气大,还有数不清的沼泽洼地,背着这些个废铁块儿,小心没找着乃通,自个就先陷了进去!”
“哼——!”一个冷哼,不服气的贵哥还要再和鲍占争辩,却被古马老爹给抬手制止。
“小姑娘,如果要解你的阴蛊,和救你的表哥,这虫谷一行看来是避免不了的,眼下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谈谈,不知道方便吗?”古马老爹对着安常笑说道。
安常笑忙应道:“老爹,论年纪,我也要称呼您一声伯伯,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叫我笑笑吧。”
古马老爹点了点头,将自己手中的背篓交个了贵哥,嘱咐道:“进虫谷,还需要一些解瘴气用的红藤、半枝莲、土茯苓,眼下这里四周都是旱地,多少还有一些,待会进了谷,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恐怕就没有这些个草药了,你去采集一些,多少准备一点儿,”
尽管贵哥还有些不服气,可自己阿爹的话,他也不能不听,所以气呼呼的背起了背篓,冲进了远处的密林里。
看着自己儿子远去的背影,古马老爹若有所思的,重重长叹一声。
“恩?老爹,难道你说的事,是和贵哥有关吗?”聪慧的安常笑,从古马老爹的一双眼中,看出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依依不舍之情,不禁开口问道。
“哎——,小姑娘,我就不瞒你了,这些事,原本我以为不会再发生,打算是让它烂在我的肚子里,但这次事关乃通和我多年的积怨,恐怕……”古马老爹眉宇间一丝决然之情赫然可见。
一听这话,安常笑只觉得出言不详,十分的不吉利,低头思索了片刻,想要找一些安慰的话,却不料古马老爹先开口了:“笑笑姑娘,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先听听我这个老头子的一个故事吧。”
说完,古马老爹径直走向了远离营地的一处高坡上,将胸前的一块儿铁甲取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高处,遥看着远处沉默许久。
安常笑随后跟了上来,凌天昊留在了原地,只是时刻关注着她的动静。
许久,古马老爹对着后面跟来的安常笑长叹一声:“笑笑姑娘,既然你已经和乃通打过照面了,可能也从他的口中得知我们十几年前的一场恩怨吧。”
安常笑点了点头:“这乃通似乎和老爹您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