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鬼三为了讨好乃通,特意的说出安常笑是为了救古马老爹的儿子,用高价拍得了一块废毛料,才彻底激怒了乃通,以至于第一个回合就放出了他好不容易才炼出的火蚁蛊。
“哎——!”长叹一声,古马老弟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既是在追忆,又是在感慨的说道:“我和这乃通之间,确实有着生死之仇!我的妻子,也就是贵哥的母亲,就是死在了他的蛊毒下!”
带着一丝激动,古马老爹闭上了双眼,一滴热泪从久经沧桑双眼中滴落了下来:“这些年,每当夜晚,只要我一闭眼,就能看见阿玲浑身爬满了蝎子、蜈蚣,遍体鲜血淋淋的站在我的面前,我……”
带着一丝哽咽,古马老爹竟然抬起斗大的拳头,朝着自己的头上、胸前狠狠的砸去:“我没用,我竟然都没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我……我真的没用!”
那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古马老爹的胸骨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几乎是用上了他全部的劲力。
安常笑知道,苗家男子从来都是热血彪悍,如果不是锥心蚀骨的痛,也不会让流血不流泪的古马老爹这么痛苦,现在,只有让他以这种方式好好的发泄一下,才能暂时舒缓他内心的痛苦。
“阿玲——!”最后一下,古马老爹的拳头重重的砸向了身旁的岩壁上,一个深陷的凹洞立时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压抑了这么久,古马老爹终于可以尽情的发泄一下久积在心里的痛苦,眼下,用尽了全力的他,手脚微微打颤,气息也是翻涌不停。
见状,安常笑暗暗张开了左手,一道金色的纯阳元气氤氲而上,将老爹笼罩其中,片刻后,古马老爹只觉得自己心中一片清明,脑海中快速闪过的痛苦场景也都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比自己儿子小不了多少的姑娘,看着她恬淡的笑容和雍容的气质,古马老爹只觉得自己可以在她面前将自己久藏的秘密彻底的托付。
擦干了泪水,古马老爹平静的坐了下来,将自己和乃通的一番恩怨将给了一旁静静守候的安常笑听。
……
“什么?”安常笑瞪大了双目,不可思议的看着古马老爹惊讶道:“原来这乃通和您是亲兄弟?!”
点了点头,古马老爹缓缓的说道:“乃通原本和我一样,都是七角寨子里的青苗,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在神婆的教导下学习救人活命的蛊术,乃通从小就像我们的阿爸,长得英挺俊朗,再加上他能说会道,寨子里的姑娘都喜欢他,都想成为他的新娘,可是……”
古马老爹仿佛既不愿意的回忆起这段往事,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可是乃通却偏偏喜欢上了我的妻子、他的大嫂!一天趁我外出采药的时候,偷偷溜进了我们家里,放出了迷烟,想要……想要……哼——!”
古马老爹满脸愤恨的将拳头再次深深的砸进了一旁的崖壁上:“幸好阿玲的本命蛊及时发现了危险,让她逃过了迷烟,但乃通这个畜生,却仍然对着自己的大嫂下了手!”
古马老爹满脸愤慨的继续说道:“幸好被我及时赶到,这才阻止了这个畜生作孽!这个畜生立即痛哭流涕的跪在了我们的面前,不停的磕头赔罪,说什么他一时间被鬼迷住了心窍,这才对阿玲犯了糊涂。”
“相传这本命蛊,是一个蛊师炼化的第一只蛊虫,本命蛊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都会影响一个蛊师以后的成就,这蛊除了能帮助蛊师炼就蛊虫,还能替蛊师续命,是个难得的宝贝,但……”安常笑眉头一皱:
“这乃通生性淫欲,并且瑕疵必报,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就放手!”
“哼——,这个畜生知道,按照寨子里的规矩,奸淫妇女是要被寨子里的神婆废掉本命蛊,放进一个装满食人甲虫的棺材里,让他给甲虫一点一点的啃噬致死!”古马老爹一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就浑身颤抖着:“这畜生,为了逃避酷刑,竟然趁我们没有防备,放出了偷炼的火蚁蛊!”
看着漫天的火蚁群,如同红色的潮水一般朝他们急速的涌来,古马老爹的妻子——阿玲,在最后一刻,将古马老爹推出了火蚁包围圈,自己却葬身蚁口。
要不是随后赶来的神婆撒下了祛蚁秘药,恐怕连古马老爹也不能幸免于难。
但乃通却趁着神婆和古马老爹救人的同时,逃出了寨子,和虫谷里的黑苗混在了一起,终身被七角寨子通缉。
从此后,乃通就和古马老爹成了有着杀妻之仇的敌人,这次虫谷之行,古马老爹也抱着了结多年恩怨的念头去的。
听了老爹的话,安常笑一张俏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老爹您特地让我来听这段故事,难道说您已经做好了和乃通同归于尽的打算?”
古马老爹点了点头。
“但现在,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贵哥?想要托孤与我?”安常笑又问道。
古马老爹再次点了点头:“小姑娘,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乃通的下落,如果能替阿玲报仇,就算是我死了,也能瞑目了!可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贵哥,作为一个蛊苗,他却一直没能炼出自己的本命蛊,神婆说过的身体受损,如果没有本命蛊续命,恐怕活不过二十五岁!”
咋一听,安常笑也是吃惊不已:“难道这迷烟这么厉害?就只是闻一闻都能伤人筋脉?”
古马老爹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