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没有?”札木合大声质问她。
凌兰不说话猛的扑过来,挥拳要打他面门,札木合一把攥住了她的拳头,用力顶住,凌兰下压力道,札木合心里暗道:这女人怎么如此的蠢?晃神间,凌兰用前额撞在了他的鼻梁上,札木合鼻酸有血流了出来,这下他是真怒,猛的一拳砸在凌兰的侧脸,凌兰趔趄出去,又扑了过来。
这帐内是一场打斗,札木合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变成了一场打斗,他还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不带任何武器的,用拳头打过一个人,还是打一个女人,他也不知道这场打斗为何就继续了下去,这女人实在是没完没了,打到了又站起来扑过来,再打倒又站起来再度扑过来,浑身是血面目早已狰狞,偏就是要站起来又冲过来,这一次他一脚将她踹了出去,凌兰摔飞在三步开外,她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支撑着身体想要再坐起来,札木合过来一脚踩了她的脸,低下头看着她:“够了,我已经累了,也烦了。”
凌兰口鼻之中有血流了出来,她的眉骨眼眶全裂,脸肿的再难辨出是何模样,她被札木合踩着脸歪着头看着札木合,样子极其可怖龇着满嘴的血齿说到:“我还活着呢,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
札木合用脚撵着她的脸怒声到:“求死容易的很,我偏叫你活着,把你这份可怖之样给铁木真看。”说完掀开帐帘出了帐子。
外面等着族人看见札木合出来了,都靠了过来,原本是想听男女的欢好声音,从头到尾也未听见,只听到了叮叮当当摔桌子砸椅子的声,再一看他们大人的脸有伤口鼻处有血,族人莫名却不敢问。
札木合大声呵道:“把她关在干草房里一天一餐,莫让她死了。”说完便离开此处回了寝帐。
得令的人进到帐子里看见凌兰的样子都吓了一跳,几个人都小声嘀咕着,“一个女人,不愿意也不用把她打成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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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木合要挑送信的特使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因为今日乞颜部已经大不同前了,只算乞颜部归顺的族人,早已经超过了札达兰氏,这就是札木合不能直接与铁木这面对面作战的原因,他必须找外部援手,才有着实胜算的把握,这个带着特使信,去羞辱铁木真的活,没有一个人敢接,札木合问了半天下面寂静一片,他拍着桌子大喊:“若是不敢自应,我便点了你们人去。叔叔!”札木合刚点了族叔,族叔就吓的一哆嗦:“这点子是你出的,这功也得你领!”
族叔半张嘴说不出话来,站在他身后的木华黎走上前来躬身一礼:“我愿前往乞颜部,行信使之责。”族叔一看木华黎要去,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座的那可儿都松了一口气。
木华黎跟札木合说他想在动身之前去见见博尔术,毕竟是铁木真的安达想必有话要说,札木合一看暂时也无人可指便点头同意了。
博尔术被关在一个马棚里,留了四五个人看管,木华黎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忍不住向他点头行礼:“我叫木华黎。”
博尔术抬眼看他,突然开口问到:“她如何了?”
木华黎想她应该是指拙赤达儿麻,就算是告诉他,她被札木合揍的半死,日日留了半口气,博尔术也帮不上她何事,木华黎说到:“安好。”
博尔术笑了笑:“如何能安好?”
木华黎蹲在了博尔术的面前,极小的声音:“你……不该如此?”
博尔术没有反应直视着他,不知他指何事?
“你不该为一个女人,如此轻贱自己,你本可以是草原上众人皆知的英雄。”
博尔术笑着点了点头:“我不想在与人讨论这个问题了。”
木华黎皱着眉头看着他:“我要去乞颜部求见铁木真大人,你有何话要我带给他?”
博尔术听见此言突然变色,被捆缚的双手突然抓了木华黎的手:“你……你……与他说,是我对不起他,一切都是我错,你让他把她救走吧?还有阿拉海别和……”博尔术犹豫了半天说到:“孛安台。”眼里忍不住落下泪来。
木华黎反应了片刻问到:“那你呢?我与铁木真如何说你?”
“就按我的话说吧。”
木华黎见到凌兰的时候,她像个尸体一样躺在那,听见他进来的声音,也不转头,兴许是转不了头,木华黎站在旁边又行了礼:“夫人。”
凌兰仍是直挺挺的躺着。
木华黎干脆开门见山的说到:“我要去乞颜部求见铁木真,送札木合的羊皮书信,说句内心实言我不想让博尔术死,他是如此能人本不该死,我已与他见过面,他却只说让我求铁木真将你和孩子救出去,我自认没这个本事,不知道铁木真看了札木合的信会不会就直接把我杀了,就算他不因为信杀我,想必我要在族内提你和博尔术,他也一定会把我杀了,羞辱铁木真本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细想之下,能救你二人的也只有铁木真了,我不知道要如何说,才能将他打动到愿来救你们。”
“只与他提拙赤达儿麻。”凌兰躺在草垛上,缓缓的说了一句。
“如何呢?”
“问他术赤可曾安好?”
“好。“
“与他说博尔术是可用之人。”
“这个……铁木真应该知道。”
凌兰点了点头:“跟他说他欠我一条命,让他还给博尔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