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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你在哪?”
曾柔寻着声音看去,一位圆脸的妈妈在花圃中间四处寻人,想了一会,她是李妈妈,曾柔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李妈妈是她的奶娘。
诚王妃曾柔……说来羞愧,她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
前年兄长因为科场舞弊案被皇帝削去伯爵的爵位,如今他是白丁一个,嫂子为此同他吵翻天,又因为侄子意外故去,嫂子王氏直接扔远走高飞,追求幸福去了。
由此曾小强成了京城的笑柄,不是还有曾柔时不时接济他,曾小强只怕是早就抹脖子自尽了,便是如此,曾经略有贤名的曾小强整日的醉生梦死,活得跟个废人差不多。
“唉。”
曾柔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对比父慈子孝,满门荣耀的安平侯府,曾家的确不成样子,曾柔给商琬疼地方也说得过去。
“主子,你怎么流血了?”
“被石头划了一下。”
曾柔对担心得快哭了李妈妈说道,“没事,血已经止住了。”
“主子。”李妈妈呜咽道:“老奴劝不住您,可您去找商小姐又能怎样?王爷的心思在商小姐身上,便是你……你再恳求,她依然会勾着王爷的。”
“……”
原来她是找商琬谈判去的?
曾柔放下染血的帕子,额头的伤口总算是不再流血了,曾柔脑子也比方才清醒:“我一日为诚王妃,她一日无法嫁给王爷,李妈妈,我不会再去找商琬。”
曾柔会同诚亲王说清楚,即便不能明着和离伤了诚王爷的脸面,她总可以假死的吧。
本来淑妃就嫌弃曾柔娘家落魄配不上诚亲王,她自己行死遁的法子会有漏洞,可若是同诚亲王合伙,旁人应该看不出破绽。
大金王朝疆域很广博,绝对超过曾柔所经历的任何一个时期,曾柔隐姓埋名去南方隐居,成全那对重生的苦命鸳鸯。
李妈妈显然很惊奇曾柔的话语,“主子怎地不明白商小姐?她若是想嫁给王爷的话,您怎么拦着都没用。奴婢看那个商小姐就是想勾着王爷,让王爷百般放不下。”
”也就您信任商小姐,去年她没救回世子,您忘了?同世子一样的病状,可理亲王世子的病不就被她给治好了?老奴看她根本没尽力帮你,若是世子活着,再怎么王爷都不会撇下主子您。”
没有这段的记忆!
曾柔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原主的儿子不是死于意外?不对,如果诚亲王和商琬是重生的,有关诚亲王世子的死因他们怎会不记得?
“去年……王爷对商琬如何?”
“王爷一直很在意商小姐,您……”
李妈妈悲凉的叹息道:“也是主子命苦,原本太后娘娘最疼您,您同王爷的婚事也是太后娘娘做得主,可自打商小姐治好了太后娘娘的病,您就被她比下去了,少爷又将老爷用性命换回来的爵位弄丢了……世子这再一去,您的地位更是危险。”
“呕。”
曾柔扶着李妈妈干呕起来,难道诚亲王在儿子夭折前就重生了?他眼看着亲生儿子夭折?曾柔肠胃翻滚,呕吐不止,也不知因为反胃还是因为额头流血过多,她软绵绵的靠着李妈妈,“回府,李妈妈,回府后再慢慢说。”
“主子……您最近身体一直不大好,这回又流了血,要不老奴先叫太医?淑妃娘娘虽是对您淡淡的,可您是诚王妃,她总不能眼看着您这样的出宫去。”
曾柔远远的听到鼓乐声音,今日是皇上的六十六大寿,难怪宫里这么热闹,很多寻常碰不见的人都碰到了一起……曾柔已经没有心思在人前做戏,“我这幅样子怎好惊扰圣驾?还是先回府再说。”
李妈妈一琢磨,道:“老奴让人给王爷送个消息?省得有人在王爷耳边嚼舌根……主子就是太实在,您一直对商小姐很亲近的,可谁知她同王爷……唉,老奴说句打嘴的话,若不是您常将商小姐叫进王府,王爷也不至于对她念念不忘……“
“别再说了,我想回府静一静。”
曾柔突然间发现,原主的有几段的记忆变得很值得琢磨……也许原主感觉不到,可曾柔轮回了三世,她焉能看不出?
最重要的是这具身体的状况……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可她的身体仿佛中毒了?曾柔还不敢确定,她需要仔细的查看,宫里实在不是最好的地方。
“六弟妹,哪里去?”
曾柔刚刚走出九阳门,一位明艳高贵,神色倨傲的妇人款款走来,见到曾柔狼狈的模样,她先是一愣,随后笑容里多了一抹的讥讽,“六弟妹这是去了何处?母妃不放心你,让我来寻六弟妹。“
“你多大的人了?还能撞破脑袋?六弟妹莽撞的行径以后可得改一改。”
曾柔脑子里嗡嗡作响,蔫蔫的打不起精神,眼前发黑,她实在是没心情也没精力应付来人,曾柔死死的咬着舌尖,隐约有种直觉,一旦她被昏暗控制没准会做出让她意想不到的事儿……
“我……我。”
“母妃身边到是有六弟在,不过六弟妹弄成了这样,也不好见六弟去,要不,我让人给你找件衣衫?父皇六十六大寿,你弄得血刺呼啦的,实在是不吉利,不如我先送你去母妃的宫中?”
曾柔脑袋越来越痛,抬手咬住了手腕,牙齿刺入皮肉,那名贵妇吓了一跳,“六弟妹,你这是作甚?”
“我要出宫,李妈妈……陪我出宫。”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