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儿红了红脸说道:“青儿过誉了,那是我自己绣的!青儿若是喜欢,回头我再绣一个送你便是了!”
清妍笑说道:“那便多谢琼儿了!”
因为琼儿和清妍要住在一起,所以巧儿就被‘赶回’府里去了。
清妍看见琼儿包袱里的面具,拿起来一看竟发现是一个一边是哭一边是笑的表情,她调笑问道:“琼儿,你屋子里有那么多面具,怎么偏偏选了这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琼儿拿过那个面具低着头手指摸索着它,温柔地说道:“青儿就不要取笑我了!”
清妍坐在床上,问道:“琼儿,你这次来到底要做什么?”
琼儿一愣,说道:“我……我想来看看……”但是到底想看什么却总是说不出来。
见琼儿如此,清妍拍拍她的背,笑笑地说道:“没关系,不想说也可以不必说!”
琼儿望着清妍一直温柔地笑着,素白的裙子如同大朵大朵的琼花一般却枯萎在地上。她站起身来面色苍白地抚摸着窗前摆放装着黑棕色土壤的花盆中开出的青芽,如同抚摸着情人的脸庞。她对走近来的清妍轻声说道:“它们长出来的花一定会很好看吧!”
清妍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但是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会好看的。”
琼儿转头看向清妍,温柔一笑如同最漂亮的琼花,她轻声说道:“青儿,谢谢你。”
清妍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一紧,不知为何觉得她如今的笑容像极了那个面具的表情,一半哭泣一半微笑,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就这样,琼儿便在清妍这里住下,一住十几日便晃了过去。而寺中不知是风从哪里带来的种子落入土壤里,然后生根发芽,浅绿的藤蔓在人的不知不觉之中爬上了围栏,布满了朱红色的墙壁。如同爬山虎一般,风一吹迎风摇曳,一片安然。
但是华安寺中却是人心惶惶,因为不停地有僧侣失踪,而每到晚上隐约中风会将暗夜里狼嚎的声音送进人们的耳朵里,让人睡得不得安宁。
莫大公子看着眼前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琼儿,不由得焦急关心地问道:“琼儿,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不好?是不是晚上睡得不好,还是寺中的伙食你吃不惯?”
琼儿对他温柔一笑,说道:“风轻哥哥多虑了,我只是有一点贫血而已。”
莫大公子连忙说道:“亦难那里刚好还有一些药膳,不如你拿去煮粥喝?诶,算了还是我回城去帮你弄一些补血的药膳带回来好了!”
琼儿腼腆地说道:“这怎么好劳烦风轻哥哥呢!”
清妍挡住琼儿的客套话,笑眯眯地替她说道:“那就多谢莫大公子了,记得多带些苏记的果铺,白家铺子的斩鸡,东坊的粥膳好了!”
莫大公子轻笑,说道:“这有何难!今儿下午我就去帮你们弄!”
见琼儿脸上有焦急的神色就知道她不想麻烦莫大公子,清妍用手肘轻轻推了推琼儿的肩膀,弯腰在她耳旁轻声说道:“我还要托你的口福呢!”说着,对她一眨眼睛。
听到清妍这样说,琼儿连忙点头,然后对莫大公子笑说道:“那多谢风轻哥哥了!”
亦难放下手中的书卷,看了看琼儿的脸色,微笑问道:“看姑娘脸色不好,可否让小僧为你枕一下脉?”
琼儿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她捂住手腕惊叫道:“不要!我不要看病!”
莫大公子当然是护着琼儿了,他对亦难说道:“亦难,算了吧,既然琼儿不想看病你就不要勉强她了!”
清妍看了看躲在莫大公子背后瑟瑟发抖的琼儿,只好对亦难发难说道:“阿难,这行医之人不仅只是诊脉吧?望闻问切,可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亦难点点头,看着清妍微笑说道:“青儿姑娘气色饱满,想必最近睡得很好!”
琼儿的心情平复下来,莫大公子对清妍嘲笑道:“不会吧,睡得很好?最近我总是在晚上听到有几只狼在附近嚎叫,我估计整座寺院里的人没几个能睡得好的,看来青儿姑娘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清妍气结,手指着他:“你!”
琼儿小声帮清妍说道:“其实我也和青儿姑娘睡得很好的!”
亦难淡淡地微笑着看着琼儿,说道:“吃得好睡得好才能养好身体,看琼儿姑娘的脸色苍白,既然能睡得好,便也只能食补了!”
琼儿也淡然地回视着亦难的目光,说道:“多谢亦难师父指点。”
莫大公子一锤定音,说道:“既然如此,那不等下午了,琼儿我这就帮你买些好吃的去!”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俱是一笑。
空气中带了一丝甜腻的香气,亦难微微皱眉复而又展开,看着眼前的琼儿温和地问道:“琼儿姑娘,为什么你身上总有一股很甜腻的香味?”
琼儿想了想,说道:“也许我从小就佩戴香囊,所以身上或多或少地沾了一些。”
清妍撇了撇嘴站起来抬手就给了亦难的脑袋一个爆栗。
亦难疼得吸气捂着脑袋,抬起头泾渭分明的眼睛望着她孩子气地问道:“青儿姑娘,你敲我做什么?”她本就叫他呆子,这样被敲下去不就更呆了?!
清妍俏目瞪着他,问道:“阿难,你何时对女儿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