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也来了!”身旁蓦地响起了莫大公子幸灾乐祸的声音,清妍一惊差点扑下房去,不过还好被另一旁的亦难扶住。
清妍扎扎眼睛,看着身边的看似已经在房顶蹲了很久的亦难和莫大公子,抽了抽嘴角问道:“你们不会来了……很久了吧?”
莫大公子没有好气儿地说道:“你以为就你被吵醒了啊!”
亦难点点头,想清妍解释道:“听到声音,我觉得寺中出事了,所以便过来看看。风轻兄也很好奇,他把我带上来说这里好观察!”
清妍揉了揉眼睛,看着下面拥挤成一团甚至还哭哭啼啼的和尚,皱眉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哭成这副样子?”
莫大公子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们也不清楚!来的时候慧痴就把那道门给封上了,那群和尚亦是抱成一团将那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根本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其中站在院子里的一个和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最后哭得竟然昏了过去,被一群和尚包围着。
“师兄!师兄!”有小沙弥不停地推着那和尚。
主持慧痴看见了,纵然脸色煞白却依旧镇定,他挥了挥手,“你们将你们的亦缘师兄抬回去吧!慧凡如此……他伤心过度虽然不符修行,但也是人之常情!”
“是!”众僧双掌合十说道,呜咽着七手八脚地将那亦缘抬走。一大群僧弥离开了,那地上的一大片血迹也就在光天化日下显了出来,如此扎眼。昨夜的雨没有将鲜血冲淡,反而将大滩的鲜血冲得满地都是。
坐在房顶之上的亦难皱紧剑眉闭上眼睛不忍再去看,双手合十,念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清妍和莫大公子的脸色具是一白,清妍用手捂住嘴,忍住想要呕吐的愿望:“天哪!不会真的有人死了?”
主持慧痴站在房间外面闭上眼睛,身旁的弟子愤愤不平地说道:“师傅,慧凡师叔死的如此凄惨——”
话未说完,就被主持慧痴打断,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地上的血迹,来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的师兄,放佛从这地上的血迹中看到了另外一个场景。良久过后,只听慧痴疲惫的声音传来:“该来的还是会来,师兄命里该有此劫。我们去通知方丈吧,问他怎样料理慧凡的后事。阿弥陀佛——”
然后,他就在身后的弟子的搀扶下慢慢出了慧凡所住的院子。
“阿弥陀佛——”亦难满眼悲悯地说道,“是慧凡师叔离世了!”
清妍抱着胳膊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慧痴的反应很奇怪?师兄死了,从地上那滩血迹就可以看出是被人害死的,他居然还那么淡定!”
莫大公子站起身来,说道:“想这么多干嘛,下去看看呗!”说完就拽起亦难的胳膊将他带了下去。清妍一见他们都下去了,便一个后空翻跟着飞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站在门外却都没有胆量去推开那道被用封条封住的门。亦难看了看身边踌躇的两个人,沉下心来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就要用手去推门,结果却被清妍拉住手。亦难不解地看向她,清妍咬着嘴巴看着他说道:“我……我有点,怕……”
莫大公子嗤笑:“原来大名鼎鼎金燕子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出其不意地,他忽然用掌风劈开了眼前这道木门,却不想眼前景象触目惊心。
清妍首先受不了了,背过身去吐得稀里哗啦,原本胃里就没有什么东西,这么一吐恨不得将心肝脾肺肾都给吐出来。
而亦难不忍再去看第二眼,脸色煞白,连阿弥陀佛也说不出来了。甚至他有那么一刻的恍惚,是否真的有佛祖的存在,若有,又怎能忍心看着他的弟子受如此的痛苦。他深吸了一口气,见身边的清妍吐得难受便侧过身去轻拍着她的背。
那是多么恐怖的死相,有违人和,放佛被野兽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慧凡的脸被啃的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半的头骨还有皮肉覆盖。红色的袈裟被撕碎散了一地,他的身体被开膛破肚,整个肚皮被破开,里面的器官吃的被吃了,没有吃的也散在了骨架外边,肠子被拖出挂在骨架上;两条腿只剩下几根腿骨被袈裟覆盖,应是后来被发现的人盖上去的。
莫大公子强忍着呕吐的*,叹道:“这是一种怎样残忍的死法……”
整个人支离破碎到只剩下几根骨头,连内脏也不剩。不知慧凡在临死前是怎样的痛苦,怎样的歇斯底里地悲号。甚至就连刽子手也皱眉的凌迟恐怕也不如这种痛苦的百分之一吧!
“你要干什么?”亦难抓住莫大公子的手臂阻止他进去,怕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亦难皱眉对莫大公子道,“你这是对逝去之人的不敬!”
清妍吐完之后,强撑着直起腰背来,用手按着胸脯顺着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自从房间打开后,连空气中都有了浓厚的血腥味,她抿了抿嘴,对亦难说道:“阿难,你不觉得慧凡的死有些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