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越长,她的心里越发不安,细想之下起身对十三伯道:“十三伯,真的不对劲,咱们快点离开。”
十三伯明显也察觉出异样,赶紧的背起地上的背篓,说道:“快,往回走。”
刚走两步,不由的回头观望了一下,果真如他们猜测,事情远远不是这样简单,身后远远的看到有身着戎装的人影朝这边奔来,细看之下不由的神色大变:“十,十三伯,您看,那些人,是不是匈奴人?”
回头看了一眼,十三伯迅速反应过来,大力的拉过她推开,厉声道:“你快跑,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不行。”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要走一起走。”
“傻姑娘!”他禁不住骂道:“你可是穿了琅邪国的军装,又是一个姑娘家,被他们逮到还有命吗!”
这才脸色苍白着想起这些,眼泪瞬间滑落:“十三伯,我不能扔下你,你被他们捉到一样会没命的。”
十三伯越发急躁,脸色难看至极,咬着牙骂道:“你糊涂了吗!我一把年纪了死有什么好怕,你难道想受尽凌辱而死吗!快跑啊丫头。”
迅速的反应过来,她不知所措的擦着脸上的泪,是啊,一旦被抓哪里是死这样简单。身后的匈奴人就要追过来,她咬了咬牙对他道:“若是活着回去,我会求王爷救你,所以你千万不要死。”
用尽毕生的力气跑着,身上的铠甲压得她喘不过气,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她便开始清醒,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这里离琅邪军营太远了,她如何跑得过身强体壮的匈奴人?那些可都是生长于荒芜之地的游牧人,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心里逐渐平静下来,她便真的转身往回走,刚走两步,果真就见几个匈奴士兵追了上来,团团将她围住,面上露出凶残之色:“是晋军。”
“杀了他!”
“杀了他!”
不停叫唤的其余人纷纷扬起手中的大刀,眼中露出嗜血的*。
面色苍白的躲闪在他们之中,眼中流露出惊恐,仍旧不忘提醒他们:“刚,刚刚那个老伯会医术,不要杀他,他能帮你们医病。”
为首的匈奴人是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披连环铁甲,手握龙环大刀,生的高大勇猛,骑在高高的马背上仰天长笑,目光狂妄的望着她,突然上前一把扯掉她抱住头发的布襟,长长的秀发瀑布般披散开来,衬得容颜若雪。躲闪不及,孟央吓得一下跌倒在地,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匈奴人皆是一愣,其中一个很快反应过来:“没想到晋军里还有个小娘们,兄弟们这下可高兴了。”
“脸上有道疤,我还误以为是个清秀的男人呢,哈哈。”
“这样美艳的小娘们,看着都心动,有道疤又何妨。”
其余人脸上均是如狼似虎的兴奋,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连连后退到一块大石旁。为首的那少年却厉声打断他们:“费什么话!谁敢乱来我砍了他!”
脸色惨白的望了他一眼,才发觉这人异常年少,却生的身高马大,说话间怒目流露出威严,震得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可是接下来,他却残忍的大笑:“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当然要烤来吃了。”
“石虎将军说的是,不过能不能先让兄弟们爽一下。”
“哈哈哈……。”
又是一阵仰天长笑,周围人凶残的面上隐隐看得出垂涎之色,孟央更加绝望,突然闭上眼睛,转身撞向身后的大石,仿佛看出她的意图,就在这一瞬间,那马背上的匈奴人大力拉开手中的长弓,狠狠的将那巨石击碎,力道大得惊人。
“想死?那也要死在我石虎手中,哈哈哈,带回去!”
一路被押回匈奴军营,她的心里开始深深的不安,亲眼所见的每个匈奴士兵均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像外面所说疾病蔓延。如果猜测的没错,断绝粮草也不过是掩人耳目,所谓的兵吃兵卒吃卒,也不过是他们骨子里的凶残作祟。
石虎将军捕回一个女人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军营,一路被带回关押俘虏的牢笼,围观的士兵像是看奇珍异兽般惊奇。
腥臭不堪的牢笼里,她见到了无数被捕捉的平民百姓,男女老少,每个人都是万分恐惧的蜷缩在角落堆里,看到匈奴人上前吓得抱住头尖叫:“不要吃我,不要…。”
“求求你们,饶命啊。”
不停的跪地磕头,脏乱的头发黏粘着血迹,有的病入膏肓奄奄一息,有的身上被毒打至溃烂,甚至有的甚至衣不遮体……
这里简直就是圈养牲畜的屠宰场。诺大的牢笼,闻得到阵阵恶臭,潮湿而腐烂的稻草地上,没有食物,只有用来喂牲口的马槽,里面浑浊的水散发着臭气。
胆战心惊的走在他们中间,她的眼中满是震惊,突然想起了十三伯,四下里赶忙寻找起他身影:“十三伯,你在不在这?”
“十三伯,十三伯…。”
心急如焚的寻了个便,却不见他的影子,当下面如死灰,喃喃自语:“你们,杀了他?”
想到这,她不顾一切的冲到铁门前,拼命的摇晃:“你们是不是杀了他?你们是不是杀了他?求你们,不要杀他,不要!”
泪水模糊了眼眶,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却没有一人理会,外面的那些匈奴人面上带着残忍的笑,看着她捂着脸痛哭,仿佛看一个笑话。
“姐姐,姐姐你别哭了。”
怯怯小小的声音,她含着泪回过头,一个头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