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我的肚子,痛死了——”觉得她叫得嗔声嗔气,听着像在唱戏,我心里想着,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走过去,睨眼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她,皱了皱眉头,转眼看了眼身后站着的吕詹,见他面有不悦,淡淡地说道:“下去叫总管把医生叫来!”
再看过顾佳丽,只见她此时已经满头大汗,那痛苦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我也心慌了起来,赶紧奔向门外,一开门,就冲着楼下大叫,“总管,快请医生来,快请医生来!顾小姐突然肚子痛!”
等我再跑上楼来的时候,见顾佳丽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而吕詹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只是面色仍是冷漠,也没有说话,看不出多少的关怀与焦急。
“打了电话,医生说马上过来!”我擦了一把额前的汗,喘着粗气说道。
“嗯,”吕詹应了一声,然后又转头对顾佳丽说,“你忍忍,医生马上就到!”
听说他安慰顾佳丽的话,我想,他心里确实也是在乎她的!
正想着,却突然见顾佳丽旗袍下一道血痕流了出来。
“啊——”我吓得捂住了嘴。
顾佳丽抱着肚子痛得哼不出声来,只能发出“呜呜”之声,在沙发上翻滚着。
“顾小姐怀孕了!”我惊叫道,“不好,这孩子……”
顾佳丽居然有孕在身!心中滋味难明,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吕詹。他此刻低着头,看不到脸色,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却见他眉头拧得紧紧的,眉头紧锁。
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他在伤心么?他眉头紧锁,是不是发怒了,一场腥风血雨正在酝酿?我咬了咬嘴唇,转身又向门外冲去。
“朱娣,杜鹃,快上来,出事了,顾小姐出事了!”我大叫着,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孩子,不要做无谓的陪葬。
众家仆听到我大呼,顿时知道不妙,也不敢怠慢,赶紧奔了上来,他们见了顾小姐的嘶声惨状,也是吓了一跳,几个年纪小的丫头还吓得脸色惨白,有的竟还啼啼哭了起来。
“哭什么,没规没矩的!”吕詹站起来站到一边,看着顾佳丽没有说话,倒是这园中的汪总管开口骂道,“先把顾小姐扶到她的房间去!”
果然是吕府的老人,遇事不惊不慌!
听到喝骂,小丫头们也停止了哭泣,赶紧挨近了帮忙,几个年纪大些的女人将顾佳丽抽上其中一个结实女人的后背,便背了出去。
我看到吕詹一如继往地没有表情,想过去安慰他,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话,况且一有事情发生,他的不动声色更让人心有余悸,想想还是算了,于是跟着一干人来到顾佳丽的房中。
医生们都还在园中后院住着,电话过去,他们很快就过来了,医生和护士在房内忙碌着,重重的消毒水的气味充斥在整个房间里,我们被请出了房间,呆在过道里,我心里此时不仅是害怕和焦虑,而且开始疑惑,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凝重,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理不清思绪。
“顾小姐是急性中毒,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一位医生出来,摘下口罩说道。
“你们做该做的就行!”总管淡淡地吩咐道。
那医生应了一声便又推开门进去了,从打开的门缝里传出顾佳丽的沙哑的嘶吼,“浅闻竹,你害了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没有害过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身体虽然虚弱,但是却声音响亮,一时间众仆人却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盯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明所以,同样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众人!
辗转反复间,一下子竟豁然开朗,原来,顾佳丽哪里仅仅是测试一下吕詹心中份量孰轻孰重,她是想把我赶尽杀绝啊!
她先好言求我将下了毒的银耳羹汤端给吕詹,并在吕詹面前承认这羹是自己亲手做的,吕詹不吃银耳红枣她是知道的,而她喜爱银耳红枣必也是众所周知的,于是在她的巧妙安排下,她便“顺其自然”地喝下了那碗下了毒的羹汤,一方面嫁祸我下毒谋害吕詹,别一方面又成了另一个救了吕詹的痴情红颜。
只是,难道她不认为用自己的孩子换一个吕詹的好感,太得不偿失了吗?我冷笑,兴许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要不然以不会以自己的孩子为代价,以身试毒吧!
现在我真是有口难辩,她竟然恨我如此,非要置我于死地,女人这嫉妒心呐,真正的是凶险狠毒,一点也不比男人差!
我该怎么办呢?我苦笑,这一次我恐怕在劫难逃,那毕竟是他的亲身骨肉,纵使平时他待我再好,纵使我有一千个理由,纵使我有一万条证据证明我是无辜的,若是他心头有气,就足以够我死上一万次,且死无全尸。
“轰隆隆——”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空瞬时变得阴沉沉地,一个闪电划过天空,随便传来一阵雷鸣轰响。
众人煞时心惊,纷纷狐疑地看着我,毫无疑问,他们肯定认为我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就连老天也发怒了。
暴雨要来临了,顿时狂风大作,走廊中窗户纷纷被吹打开来,窗户拍打着窗棱发出一阵又一阵“呯呯”的敲击声,听着那声音,也如同一波又一波的骇浪拍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击得人惶惶不安。
我向一扇窗户走过去,一个女佣神色不安地随着我上前一步,我瞥了她一眼,她便退了回去。
我暗笑,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我不过是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