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天萼>85问计进甲郎

廷试大题:农本商末之我观!

这,几乎让所有会试中的“进甲郎”,即“中式进士”们目瞪口呆,完全出乎意料。大宋多少年来,殿试都是只考策问,怎么改变规矩了呢?但是,准进士们心里都清楚,必须忍气吞声,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傻了,也得答卷!呆了,也得奏对!这是,应有的共识。

大堂上,虽然沉默良久,然而,这些应试的,毕竟都是经过大浪淘沙后,沉淀下的金子人才。随着慢慢磨墨,沉沉思考,大多已经开始拟稿。

一个时辰不到,答卷时间接近一半,吴益起立,第一个交卷。赵鼎接过卷子、草稿。但见草稿上,只是列了一个提纲,难怪这么快。再看答卷,整洁工整的楷体字,清晰、圆润、饱满,一看页数、行数,马上就知道九百字整,完全符合答卷要求。

赵鼎,赶紧亲自将卷子,呈递给皇上先过目。

皇帝,手拿吴益答卷,先是坐着看,不知不觉,站着看,接着慢慢踱步,边看边思考模样。只见答卷写道——

农者,国之本也,以养民。商者,国之末也,以富国。国家者如树木,本末倒置,为之谬。然有本无末,树亦不荣。必内本外末,而后其财可聚也。

是以,“农本商末”当合理而正确理解,不可望字而生义也。

治国者,所谓强国富民是也。何以国富民强,开源节流是也。然,君子生财亦有道焉,不必损下以益上。经制宜,自有以裕于国也。

我大宋程子,所编《大学》有曰,“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

生之多,是谓创造财富多;食之寡,是谓寄生之人少;为之疾,是谓创造财富快;用之舒,是谓消耗财富适度而来源舒畅无阻。

可见,富国裕民之真理,不外开源节流,多挣少花。

然则,节流有限,自有节所不能节。比如,朝廷合理用度,民众温饱,军费保障,文化教育医疗之扶持等,何以节流?

是以,所谓开源节流,自当开源为主,节流为辅。

然则开源何如?盖天地之本有自然之利。农田森林,山川海洋,皆乃我大宋之疆域,祖宗之基业。若重农田而偏废其余?则恒见其不足尔。

治国,求富国,若眼中只见农田,则农田赋税重,农家苦,而朝廷依然国库难以充盈也。

倘若,重农国策不可偏废之同时,亦重视山山水水之合理利用,则国可裕、民可富。诸如,植养桑蚕纺织,拓展陶瓷花样品种,矿业之鼓励发掘开采,提高武夷茶叶知名度等,尤其注重,开拓延伸东海、南海航行线路,接通与海外万邦之商贸往来,以期互通有无、互利互惠,和睦邻邦。同时,开设朝廷配套之市舶司,护航军,以保障海外商贸领域,官方之合理辖制与确保畅通,则我大宋之万里海疆,势必成为财源滚滚如洪流之源泉也。

是故,若论“农本商末”之见,小生不才,然窃以为,“以无穷之财,供有限之用。”是为上策。即,下常给,而上常余。虽国有大事或大灾年,而三年九年之蓄,自可取之而不匮矣。

诚然,拓展了种植、养殖、制造、开矿、冶炼、纺织、印刷、航海等等之生产与经营范围,自然也会随之发生、产生,困难与问题之层出不穷。

然,窃以为,天下办法,远比天下问题多也!

以综上所述,盖农本商末之我观,当乃,常以农为本,时以商为重。开源为主,节流为辅。似此,勘定国策,付诸实施,正确管理,持之以恒。则,国富民强,指日可待,为期不远也!

——吴益之论!

当皇帝看到“君子生财亦有道焉,不必损下以益上。经制宜,自有以裕于国也。”这句时,心想,不必损害下面人的利益,也可以让国家富裕。这话,实在太对了。皇帝不免,精神为之一振,不由坐直了身子,继续看。

当皇帝看到“则我大宋之万里海疆,势必成为财源滚滚如洪流之源泉也。”激动地站起来,不由颔首而暗忖,以往总盯着地里刨食。然大宋耕地就这么多,却要养活越来越多的子民。中原土地失去了,子民却大多南下了,还得负担攘外安内,四处战事,早已经不堪重负了,确实应想想别的途径了。虽然自己也早已多次,诏吴近奏对、商议,可哪里有这么确定与明确?

赵构心里,自然清楚,吴益之论,自然是吴央之论。

她是要借吴益之手,为他献计献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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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完,想完,收卷时间也到了。

下午,准进士前十名,被一一传进御书房,奏对。

皇帝问的,都是上午如何答卷,为什么?倒数前七名,半个时辰奏对完毕。剩下半个时辰,小半时间,细听会元,即准进士榜首张九成,榜二凌景夏之答辩。因为,凌景夏,是张九成弟子,师徒同榜登第不说,还夺走一二名次,皇上很是好奇。

张九成,出生1092年,绍兴二年,即1132年,已经42岁。整整比皇上年长16岁,比吴央大22岁。已属前辈矣,皇上自然对他客气一些。

吴央,虽然被强令在座,但她自己抓把椅子,坐门口看书。当然,注意力却放在耳朵上了。

张、凌师徒出去,吴益成了最后被传进的。吴央起身,想回避,又被留下。

她无奈,侧转身子,背朝他们。

“吴益,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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