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天萼>71鸟巢水一方

//水满平湖香满路,绕重城,藕花无数。

小艇红妆,疏帘表盖,烟柳画桥斜渡。

万峰苍翠色,双溪清浅流。已符东山趣,况值江南秋。

山阴路上桂花初,王谢fēng_liú满晋书。//

大唐诗人羊士谔,这首著名的《忆江南旧游》。抒写描绘了越州山阴与会稽,这座散发着浓厚韵味的古城,连大街小巷也都带着泼墨似的fēng_liú。

当吴央第三次来到这座古城,已经是八月上旬,正是中秋季节。她牵着羚驹儿,从仓桥直街走过,马蹄踏响了小巷的青石板,发出很有节奏的咯噔声。不禁轻快默诵“……山阴路上桂花初,王谢fēng_liú满晋书。”

已经是入夜时分,下着小雨,小街显得格外沉寂。两侧的民居,黑瓦白墙,一家泛黄的木门上,已经被磨白了的黄铜门扣,很醒目。她在门前伫立良久,忽然,有人从里面“吱呀”一声拉开门,撑一把油纸伞,缓缓走过这条小巷,与烟雨蒙蒙的山阴融为一体。迎面拉着黄包车的车夫,载着客人用山阴话喊着:“娘子,让让。”一下子将她从恍惚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原来,自己着了女装。

“孩子,你应当考虑与你夫君圆房哪。再这样下去,你要变成老姑娘了……”

“晕也!才18岁,就老姑娘了?”她当时听了,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嘴里却说:

“娘,我知道啦,我听话就是,好不好?”

……

临行前,母亲的教导回响耳边。为了安慰母亲,离家时没有换下女装,就这么地穿着女装,出了家门。一路思想跑马,竟然忘了换装。

“娘子”?路人,已经称她“娘子”,而不是“小娘子”了?可见,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不是“未嫁娘”年龄与形象也!

唉唉,是应当考虑结束“姑娘”的日子,开启“女人”的岁月矣!

……

不知是谁家还在做饭,缭绕的烟雾,在仓桥直街上缓缓升起,瞬时便消散在了小巷深处。

她从护城河边走过,有船夫摇着乌篷船从她眼前行过。在她看来,也只有越州的船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乌篷船。船夫戴着黑色的越州毡帽,娴熟地摇橹划桨。

她找个僻静处,从包袱里取出一件男装披上,娴熟地挽起长发,扎上头巾,马上变成帅小伙。沿岸拴好羚驹儿,走进一家饭馆,找个空位坐下。正是晚餐时间,里面很是热闹。她象别人一样,要了一份茴香豆,一小壶当地有名的甜黄酒,几碟小菜,一份煎饼。慢悠悠地吃着,眼睛却看向窗外的小河。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大唐刘禹锡这首《乌衣巷》,清晰脑海。不知大唐诗人羊士谔,是否受了前辈刘禹锡的影响,写下了著名的《忆江南旧游》。

六朝,司马炎的西晋,是个昙花一现的朝代。高门望族的王氏与谢氏两家,人称“王谢”。

后来,琅邪王司马睿,称帝南方为东晋时,王导、谢安两大家族,从北方南迁会稽后,“王谢”便成了高门世族的代称。所以,有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著名诗句。

乌篷船,黑毡帽,越州(绍兴)黄酒,阴冷潮湿的天气……

这样的场景,多少文人墨客从这里走过,或驻足,或凝思,或寻觅。

此刻,坐在这里的她,是不是也算“王谢堂前燕,飞入街坊间。”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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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晚膳,来到鉴湖岸。将羚驹儿牵上轻舟甲板,掏出钥匙,打开舱门,将马儿牵进舱里,外面太凉了。今晚,只能住船舱了,反正,已经很习惯住船舱。

邓小乙离开镇江的时候,她就吩咐,八月初,将这艘她自己在扬州定造的轻舟,悄悄停泊在鉴湖岸,不要告诉任何人。锁上舱门,锁匙一人一把。

躺在舱榻上,却没有睡意,满脑子乱七八糟。

鉴湖,再次临此,已经相隔年余。初次,是去年五月来的。而今,陆游,六岁了,回到沈园了么?易安居士,不会真的已经与那个张汝舟好上了吧……

鉴湖,座落在柯山脚下,造湖于汉代。所谓“鉴湖八百里”,可想当年鉴湖之宽阔。唐中叶以后逐渐淤积,宋神宗后湖面大蹙。尽管如此,建炎年间,湖面水域,依然有面积约50左右平方公里,其主干道东起亭山,西至湖塘,长20多公里,形如一条宽窄相间的河道,镶嵌在越州平原之上。

枕着浩瀚的鉴湖,心事如水飘渺。

跟随赵构,四年整。从1126年北上云州,到南归安阳,初见后又回了一趟汴京的家,再返回安阳时,也是中秋节前几天。而今,是从临安州桥东的家里前来。两次离开一北、一南两处家,一个是14岁的少女,一个是18岁的大姑娘。前后五年,整四年的光景,在人的一生中,也许时间不算长,然而,所经历的,却是北宋灭亡,南宋开启之改朝换代、沧海桑田的整四年哪!

前后五年来,她就是他的跟屁虫、万金油、消防员、保护神。有多少夜以继日,有多少腥风血雨,有多少温情脉脉,有多少暗怨潜恨……然,归根结底是,无论火里、水里,真正做到了“是火一起闯,是水一起淌。”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初见,一步到位正七品“云骑尉”,还予之“你不用当值,更不用轮值,就算‘挂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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