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似乎起了些作用,晴雪之后又开始昏睡,一直到隔日早上,尉迟痕刚去隔壁处理了点公事,早膳都没来得及吃,他便往这里赶来。
熟料刚进门,就见垂怜坐在床头,紧紧握着晴雪的手,而晴雪好似十分痛苦地低吟,挣扎……
“垂怜,你又在做什么!”
垂怜愣然,还没回头,身子就被他用力推开,看着尉迟痕占有似的将晴雪护在怀里,垂怜眼睛微涩,须臾,又尽力恢复情绪,苦涩地笑,“爷都看到了,奴婢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在尉迟痕耳里,是一种强烈的反抗,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他亦是没什么耐心,“垂怜,记住你自己的身份,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让青竹再送你回去!”
让她过来,本来就只是因为晴雪受了伤,而垂怜是尉迟王府里最体贴的婢女,仅此而已。
垂怜垂下眸,笑着,眼角却挂着泪水,“是啊,垂怜只是一名身份卑贱的婢女,怎么能奢望爷会喜欢……”
从头到尾,她都知道他心里没她,明明知道的,可在一次次认清这个事实时,她会茫然无助,会绝望到想轻生,原来,她爱他,已经这么深了……
偏偏,他对她没有一丝情分。
尉迟痕眯着眸,心底的不耐更深,彼时,怀里的晴雪又开始焦躁起来,全身好像都很痒,她想挠,却被握住了双手,她挣扎,可那人的力气更大,制得她很想哭,却又不肯。
也许此时,尉迟痕才明白刚刚垂怜在做什么,想说什么,却好似有什么堵住了喉咙,垂怜亦是清楚,只低头道,“爷还没用早膳,奴婢出去准备。”
到底,还是伤了这个无辜的女子。
尉迟痕不清楚那是什么情绪,可若是为了愧疚而给垂怜名分,他担心怀里的晴雪会委屈,天平的两端,他到底是偏向于她的。
怀里的她还在乱动,感觉被紧紧束缚着,穆晴雪不得不难受地睁开了眼,一见是他,眼泪立刻往下掉,“很痒……”
好似在跟他撒娇,也像是一种哀求,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刺疼了他的心,可理智及时拉住了他,他吻着她的眉心安抚,“乖,忍一忍,嗯?”
她摇头,双手挣不开他,便哭着仰头亲他,“尉迟痕,好难受,呜呜……”
痛可以忍,可是伤口周围的那阵麻麻的痒意,几乎将她折磨得发疯,她哭着,可他还是不放手,理智殆尽,她张口就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用了力,还有浓烈的血味,他却是一声不吭。
倒是她哭得更厉害,疼与痒混合着几乎将她折磨疯,晴雪嘶哑地叫,“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她难受,他何尝不比她多一分?
低头狠狠攫住她的唇,他眸底腥红,连带着周身的气息也愈发冷冽,“穆晴雪,你若再敢提一次死,本王决不饶你!”
他是霸道的,竟连那个字也不让她说,晴雪哭得气息不稳,而他,则是让人取了防止感染的膏药,随即屏退所有人。
候在门外的垂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依稀察觉里面不再有哭声,隔不久,尉迟痕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需要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