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别以为你曾今对我有恩,我现在就不敢杀你,别以为我会顾及旧情,告诉你,即使你是我的太子妃,肚中还怀了我的孩子,我一样会杀了你。”南宫清弦这句话已经很清清白白的告诉她。
他会那么做。
那淡雅的眸子,此时也熏染了一丝血丝,瞳孔猛得收涨着。
苏妙戈倒吸了一口凉气,腿下有了一丝不稳,赶忙扶住了门框,一双剪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清弦,此时的南宫清弦,五官狰狞,眼里充斥着嗜血,俨然与嗜血无情的安染夜没有了两样。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每天都会像梦靥一样缠着你。”苏妙戈还是不信他会那么做,凶狠而又决绝的说。
她肚子里可是千真万确的怀着他的孩子,他可以忘记他喝醉之后的事情,但是他不可能忘记他醒过来时,看到床上的那一抹鲜丽的红。
“当”剑出鞘的声音,南宫清弦拔出随身所带的短剑,就阴狠无比的朝苏妙戈的腹部刺去。
“不要……”在短剑靠近苏妙戈腹部的时候,苏妙戈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身体迅速的一闪,那把短剑便落了空。
刚准备过去挡剑的安染夜,见这样又回到了原位,看着脸色惨白的苏妙戈。
猛得觉得很是心疼。
“你还不滚?”南宫清弦对着地上的苏妙戈大吼一声:“你要是再让我见到你,我绝对会杀了你!”
短剑指着已经木愣绝望的苏妙戈。
许久,苏妙戈才慢慢的扶住门框,凄然的笑声从她嘴中不断的发出,那绝望的眼眸早已溢满了无尽的恨和怨:“你的无情和冷血,今日我真的领会到了,以后……我都不会在来找你了,我欠你的我还清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人便永永远远的没有任何的瓜葛。但是,南宫清弦,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苏妙戈拼尽全力的说完这一句话,便决绝的掉头离去。
谁说虎毒不食子?
他南宫清弦,明知她肚中的孩子是他的,他却依然提着剑朝她腹部刺去。
哈哈……多可笑,她以前还认为他南宫清弦只不过外表清冷,但是内心却是很热忱的,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今日在他说出那番话,提起那把剑的时候,她才真正认识这个叫南宫清弦的人。
他的好,他的情,都会留给一个叫慕尔岚的女子,眼里亦只有她一个!
而她肚中的孩子,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祸。
或者凡是与她沾边的人或者物,他也都恨之入骨。
纵使这是他自己的孩子也一样。
这就是所说的恨屋及乌吧!
苏妙戈跌跌撞撞的走着,但是脸上凄然的笑意却越发的深刻。
“我早就应该想到盗太子妃的人是你,却没想到妙戈也牵扯到了其中。”安染夜看着苏妙戈离去的背影,很有种冲出去将她抱住的冲动。
“先前我没有割她舌头,她便记住了我的恩德,然后又借机帮了我,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也不会如此的恨她!”南宫清弦的语气慢慢趋于平稳。
“你就那么的恨她?”安染夜问。
南宫清弦此刻的恨那里能比上他此刻的恨。
他一直深爱的女子,竟然背叛他投入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甚至直接将他给否决了,他当时是多想将她掐死,但还是忍住了。
“慕尔岚是我最爱的女子,生前我得不到她,死后苏妙戈也让我无法拥有她,你说我有多恨她!她想祈求我的原谅,我怎么可能原谅她!真的恨不得杀了她……”南宫清弦低垂着眸光,看着手中拿着的佩剑。
“如果刚才我不再,你会不会就那样杀了她?”安染夜问,他看出南宫清弦下手的时候留有情面。
“就是因为你在,我才留她一条命。不过,貌似,她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南宫清弦猛得抬头,烟眸中噙着杀戮。
安染夜看着南宫清弦没有说话,脱下身上的太监服,撕下脸上的人面具就走了出去。
直到安染夜的身影完完全全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缩于袖中颤抖的手一下就将那短剑丢下,整个人如软泥一样瘫坐了椅子上,那不易察觉的细密冷汗,此刻正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泛滥。
他不敢想象,苏妙戈如果将那句话说出来会是怎样的结果,也更加不敢想象,苏妙戈若是没有躲,那短剑没入她怀有身孕腹部会是怎样。
现在他只觉得一阵阵的后怕……
对不起!苏妙戈,我纵然恨你,但刚才那番过激的话语却真不是出自我的内心,只因安染夜在,我不得不那么做。
不管你肚中的孩子是谁的,你一旦说出口,便是死路一条!
我真的从未,想要你死过!
而此刻,在农舍处,他醒来看到灰白床单上的那一抹艳丽的红却在他脑中无限的放大,越来越夺目。